See_BEAR
初生嬰兒
會員編號 210976
精華
0
積分 311
帖子 16
威望 0 點
I-See幣 10631 錢
GAME幣 100 個
MSN宣傳 0 次
性別
 女
配偶 未婚
閱讀權限 40
註冊 2006-9-13
註冊天數 6827
狀態 離線
|
|
烈火青春 ( 長篇小說 ) 好好睇嫁@!>v<!@
第一話 邂逅
美國.紐約曼哈頓
灰色的天空正飄著濛濛細雨。
「少爺!少爺!請回來,少爺!」
三、四個全身黑色系裝束的大男人,正在潮濕的人行道上追逐一個彷若黑豹
般、身手矯健狂野的年輕人,並以日語不斷重複著相同的呼喚。
只可惜跑在他們前面那名不滿二十歲的年輕人根本無動於衷,依舊朝他的目
的地跑去——轉入一條狹窄隱密的小巷裏。
他的手很快就從晦暗的窄巷中,尋獲他所要找的人。
他粗魯的將對方制住,固定在牆上,似命令又像威脅,卻帶著更多期望的對被他
壓制在牆上的年輕人說:「令揚,我很快就會回來的,我幫裏那班兄弟你多留神
些,他們會聽你的,還有——」
「少爺!請過來,沒時間了!」方才那幾個大男人氣喘咻咻的追上來,語帶
懇求的對窄巷裏的兩個年輕人喚道。
被固定在牆上的展令揚,輕易的掙開制住他的伊藤忍,而伊藤忍也未加以阻
止。
「快走吧!別為難大叔們!」展令揚臉上掛著慣有的表情——滿不在乎的笑
容,對那宛如黑豹、極具攻擊性的伊藤忍說道。
意外的,伊藤忍居然一反平時的狂暴叛逆,乖乖的順從展令揚的話,深深的
看了他那張一○一號笑臉之後,便開始往巷口移動。
必恭必敬的站在巷口等候的那幾個日本男人,總算鬆了一大口氣——幸好,
萬一這回又搞砸了,沒能把他們的少爺帶回日本東京去見主子的話,以後的日子
恐怕就不好過了。
走到巷口時,伊藤忍倏地回首,語氣依舊是複雜的。「我會盡快回來,不准
離開我的地盤!」
展令揚以笑代答,不置可否的揮揮手。直到黑色的賓士消失在展令揚的眼
裏,他才走出窄巷,沿街漫步閒逛。
※ ※ ※
雖然辦公室內冷氣的冷度指示燈亮在強冷的刻度上,但是站在廣大辦公桌
之後的頭髮微禿男人,還是不停的直冒汗。
「這件事就這麼說定,可以吧!史密斯。」曲文哲態度謙和而紳士,卻讓人
感到無法反駁。
名為史密斯的微禿男子滿臉難色的陪笑,支支吾吾了半天。
「文哲,你知道的,關於學生入學的事,並不是我這個小小的教務長可以自
行決定的,所以……」
不等他把話說完,曲文哲便又開口:「莫非你認為希瑞不夠格到貴校就讀?」
「當……當然不是這樣,而是……」史密斯有口難言,愈急愈結巴。
當今醫壇腦部外科權威曲文哲的兒子曲希瑞,是個天才型的醫學奇葩,這
是醫學界與學術界普為人知的事實,照理說,對於如此傑出的人材,身為哈佛大
學的教務長,他實在沒有理由拒絕他的入學才是。
問題是,這個曲希瑞除了因擁有非凡的醫學才能而聲名大噪之外,還有一
項重大原因也是助長他的「名氣」功不可沒的大功臣——就是他那輝煌的求學歷
程。
才十八歲的年紀,就已讀過不下二十所學校,而且凡是他所「蹂躝」過的
學校,全都被搞得雞飛狗跳、烏煙瘴氣,外加慘不忍睹,無一倖免。
正因為曲希瑞有這種「驚天動地」的「天分」,所以他的才能和學術成就
雖然為各大名校、名師所垂涎,卻都裹足不前,全對他又愛又怕,視之為「燙手
山芋」。
偏偏曲文哲為了愛子的前途,總是不辭辛勞的在各名校之間往來奔波,弄
得各大名校校方一個頭兩個大,煩惱不已。
像哈佛大學的校長就比較幸運,趕在曲文哲來訪之前,藉出國考察之名逃
之夭夭,把接見曲文哲一事,丟給這個可憐的微禿教務長。
「史密斯,有什麼困難之處,你儘管說吧!在我能力所及的範圍內,一定傾
力相助。」曲文哲「好像」不明白史密斯的「難處」為何,很好心的表明自己的
心意。
其實他哪裏會不知道這些名門大學對他的到訪,及他的寶貝兒子是抱持什麼
樣的態度。而說起這個天才兒子,他也是挺傷腦筋的——
也不知道兒子是哪根筋不對了,還是遺傳基因發生突變,否則依他的個性
和他妻子(伊利斯王室公主)的溫柔性情,怎麼會生出如此叛逆又古怪的兒子來
呢?
這並不是說他的兒子不學好,或性喜殺人、放火搶劫什麼的,而是……
唉!他也不知該如何說比較恰當。總之一句話,他那個天才兒子就是言、
行、舉、止樣樣異於常人,尤其思想迴路更是與眾不同,獨樹一格。所以根本沒
人能預知、掌握他下次又將搞出什麼把戲、捅出什麼麻煩來,更沒人能了解他內
心真正的想法和主張。
曲文哲實在不懂兒子為什麼會這樣叛逆?!
如果兒子肯像他一樣,定下心來專注於醫學上的鑽研,不是他這個當老子
的老王賣瓜,自賣自誇,他這個天才兒子早就可以修得少說一個醫學博士學位
了,甚至有足夠的實力問鼎諾貝爾獎。他絕不誇張——畢竟天底下有幾個人能像
他兒子一樣,成天吊兒郎當的荒誕嬉鬧,居然還能以十八歲的年紀,就取得大學
文憑和碩士文憑呢!
奈何曲希瑞根本無心於聲名地位,成天惹是生非,好像非弄得雞犬不寧,
否則就會全身不對勁似的,盡搞出一些令人頭痛至極的事來。
真不知他心裏究竟是怎麼想的……
※ ※ ※
天空不知在何時已經放晴,街頭一角的露天排餐店正值午餐時間的當兒,
一向生意興隆的賣場,更是擠滿了用餐的人群,不相識的人共桌更是稀鬆平常,
不足為奇。
要說稀奇而耐人尋味的,就只有最角落的那張桌子才夠資格,也不知道是
什麼原因,那張桌子始終只坐了一個單獨用餐的年輕人。
照理說,憑那年輕人那張比電影明星還俊秀的臉蛋,和混血兒特有的魅力,
應該會吸引很多人,尤其是女性前去搭訕,藉口與他共桌用餐,乘機交談才是。
意外的,他卻從頭到尾都乏人問津,找不到座位的顧客們,寧願外帶,甚
至站著吃,也不願親近他,與他共桌!
至少在展令揚站一旁遠遠觀察的四十分鐘內,情況是這樣沒錯。
那情景令展令揚感到有趣極了,於是他漫不經心的晃進那家排餐店,點了
和角落那個怪傢伙相同的腓力牛排之後,便興致勃勃的走向獨自用餐的怪傢伙曲
希瑞。
「我可以和你共桌嗎?朋友!」
問這句話的同時,展令揚已經自動自發的坐到曲希瑞對面的座椅上,還不忘投給
一臉意外的曲希瑞一個「展令揚式」的笑容。
很快的,展令揚又搶先發言:「你的餐具好特別啊!如果還有備份的話,能
不能借我用用呢?」他笑咪咪的指向曲希瑞手上的「餐具」——手術刀和醫學用
鑷子。
曲希瑞愣了半晌,才露出鮮少出現的深刻笑容,溫柔友善的說:「你也是個
怪傢伙!」
展令揚攤攤手,明知故問的說:「願意借我嗎?」
面對展令揚的請求,曲希瑞也很大方的出借「餐具」,只見他從腰帶上的一
個小皮包裏拿出另一套「餐具」,遞到展令揚眼前,「會用嗎?」
展令揚接過那套「餐具」,靈巧的在手中把玩著,「應該沒問題,有名師示
範嘛!」
於是,兩個一樣出色、帥氣、怪異的年輕人相視而笑。
當展令揚的午餐上桌後,兩個年輕人一樣的對周遭人們怪異的眼光視而不
見,一面聊天,一面使用同型的「餐具」,偷快的享用著午餐。
看著展令揚那毫不生澀的「用餐技術」,曲希瑞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興味
盎然的問:「你真是第一次用這種『餐具』進餐?」
雖然他確信這個很投他的緣,讓他有著一見如故親切感的怪傢伙,一定是
頭一遭使用這種「新型餐具」,但是展令揚那不遜於他的靈巧手法,令他好奇極
了。
如果他沒看走眼的話,眼前這個和他一樣怪的怪胎,鐵定非一般常人——
他身上散發著和他相似的味道。
也就是因為這樣,對於這個朋友……
朋友?!
曲希瑞眼神複雜的一笑。是的,十八年來一直和「朋友」這個名詞絕緣的
他,終於遇到足以讓自己認識「朋友」這詞兒的夥伴了。
「我是曲希瑞,你呢?」
主動向人表示友善,對他而言可是生平第一遭,破天荒的創舉。
而展令揚也沒讓他失望,旋即回應他所發射出來的友誼之光。「展令揚,
叫我令揚吧!OK?希瑞。」
曲希瑞打心坎裏笑了——展令揚這個「朋友」,他是交定了。
「令揚是嗎?很好,我喜歡!」
初次對人只喚名字不叫全名的曲希瑞,此刻心中泛起一股難言的滿足感……
「你——」
「令揚!令揚!不好了!令揚!」
曲希瑞的話才起了個頭,就被由遠處急速逼近的吶喊聲打斷,只見兩個面色
驚慌的日本人直喊著朝他們跑來。
「怎麼了?慢慢說,別急。」展令揚依舊維持著他那招牌笑容,不疾不徐的
問道。
「是天蠍幫!他們可能聽到我們老大現在人不在幫裏,就結群來挑釁鬧事,
現在幫本部亂成一片,我們還處於下風……」
「天蠍幫用了威力超強的怪武器,我們連看都沒看過,根本無從防衛起,所
以才會屈居劣勢,否則#*※◎……」
兩個來通風報信、外加搬救兵的日本人,口沫橫飛的說個沒完。
「我明白了,放心,我馬上過去。」展令揚還是一張無關緊要的笑臉。
那兩個日本人卻立刻從垂頭喪氣轉變為喜出望外,高聲大喊:「謝謝令揚!
我們就知道,你絕不會見死不救的!」
從他們的態度,就可很輕易的知道,他們對展令揚抱持著百分之兩千的信心。
這令一旁靜觀的曲希瑞更加感興趣而覺得不可思議。那兩個日本人一看就知
道是混不良幫派的,而他們不良集團間的幫派械鬥,居然向怎麼看都像個偶像明
星、貴公子般的展令揚求救?!
他眼中的興味更加濃郁了。當然,這全是針對他唯一的「朋友」展令揚而
產生的。
打發兩個日本人先回幫裏報信之後,展令揚像沒事人一樣,轉向身後的曲
希瑞問道:「有興趣一道去嗎?」
曲希瑞更喜歡眼前這個不可思議的怪傢伙了。「不怕我礙手礙腳?!」
展令揚莫測高深的一笑,「你會嗎?」
曲希瑞也回他一記頗具深意的笑。「有你這句話,我還敢讓你失望嗎?」
瞬間,一股難言的情愫流竄過相互欣賞的兩個年輕人周圍,迴盪不已。
「走吧!」
「嗯!」
※ ※ ※
當展令揚和曲希瑞趕到械鬥現場時,天蠍幫已掌控大半的優勢,把伊藤忍的
手下打得落花流水,兵敗如山倒。
其實,這若是一場肉搏戰的話,那麼天蠍幫佔優勢的機率並不大,今天他們
之所以能如此反常,迅速的取得優勢,老大伊藤忍不在是一大主因,但天蠍幫手
持奇特而戰鬥力極強的武器更是致勝的關鍵,另一個讓展令揚不解的致勝關鍵則
是他們的「戰略」之高明——天蠍幫的智囊團並無這份能耐,想出如此出人意表
的戰術。
「令揚,救命!」一個即將被敵方折斷腿骨的日本人,淒厲的發出緊急求救
聲。
只見展令揚從容不迫的自腰際扯下腰帶,那腰帶便化身成一條烏黑漆亮的長
鞭,他像舞弄彩帶般,不費吹灰之力的將手臂一振,那條黑色長鞭便雄壯威武的
飛向「求援處」,將敵方手上的武器給甩掉,並在對方手上留下一道血痕,及時
保住了那個日本小混混差點兒骨折的腿。
曲希瑞真是大開眼界。
原來展令揚腰上那條特殊別緻的黑色腰帶,竟然是一條如此厲害的黑色長
鞭?!不!仔細看清楚,那並不是長鞭,而是一把柔軟度極佳的黑色長軟劍!
老天!那種神奇的中國武器居然在這兒給他撞見了,而且還見識了它的「威
力」!
這已夠教他驚訝不已了,然而,更令他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那把神奇武器的
主人竟然是一個翩翩貴公子。
最可怕的是,當展令揚揮灑自如的用它擊退敵人時,臉上始終掛著一抹牲畜
無害的笑容,甚至連眉毛也沒有動一下——他究竟是何方神聖?!
「小心!希瑞!」
展令揚的警告聲,讓他回過神。
不!這可不是驚嘆發愣的時候!曲希瑞嚴重的告誡自己。接著,他便全力
以赴的加入混戰,將他那手「飛刀神射」的功夫發揮得淋漓盡致,百發百中,刀
無虛發。
而那「刀」,自然是和他形影不離的「手術刀」。
經過兩位戰鬥力超強的救兵支援,局勢很快又起了重大的變化,天蠍幫不
再佔優勢,甚至有節節敗退之勢。
「兩位,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天蠍幫的老大見苗頭不對,連忙向重金聘
請來的兩位臨時「超級軍師」討教。
沒錯!天蠍幫這回之所以能以如此短暫的時間,如此高桿的戰略,如此精良
的武器,直搗伊藤忍幫派的本部,正是這兩位臨時軍師——安凱臣和向以農——
的功勞。
安凱臣提供戰力超強的奇特武器。
向以農負責策畫此次攻擊的謀略。
「兩位?」天蠍幫的老大見他們兩人毫無動靜,而自己的手下又有好幾個人
被展令揚與曲希瑞解決掉,真是急得不得了。
「那兩個人是誰?」幸好安凱臣還算有一點兒良心,及時開啟金口。然而,
他的注意力還是鎖在展令揚和曲希瑞身上。他身旁的向以農也是一副興致勃勃的
模樣。
「那個耍軟劍的叫展令揚,是他們老大的朋友,耍飛刀的我就不清楚了,第
一次看到!兩位——」眼看自己的手下愈來愈屈居劣勢,天蠍幫的老大更加心急
如焚。
「別急,再觀察觀察吧!瞧他們打得多好!」說這句話時,向以農是讚賞的
成分居多,而且讚賞的對象是敵方的展令揚和曲希瑞。
「兩位——」
天蠍幫的老大見他們兩人依舊文風不動,臉色愈來愈難看,但要他自己「下
海」去拚鬥,他又不肯,他的想法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而「青山」
自然是指他自己,「柴」就是他那些手下了。
「凱臣,你看到沒?!」向以農興味盎然的靠在安凱臣肩上,以中文說道。
「你是說那個搶了我製造的武器的小子嗎?」那個小子正是展令揚。
好傢伙!真是了得!那武器在他手上顯得靈活多了,威力也全部發揮,簡直
可說是千里馬遇上伯樂般。真是太意外了!從來沒有人能把他創造的發明品,如
此淋漓盡致的徹底應用,他是第一個,那個帶著少見的長軟劍的傢伙!
安凱臣興奮得兩眼直發亮。他的眼底、嘴角都泛起讚賞的笑意,以及更多的
感興趣。
「怎麼,心動了?」兩個人因世交的關係,從小到大都是好朋友,向以農怎
會不明白老友的心思,真不愧是朋友,他也正為相同的事而興奮不已呢!
不過,安凱臣會對人有興趣,他倒是頗感意外,因為這個機械、彈炮發明天
才向來都是獨來獨往,除了研究發明和本身的事業外,很少有什麼人或事能引起
他的注意和興趣。
「你以為呢?」安凱臣豈會不知道好友此番問答所指為何。
「你們兩位別在那兒盡用一些我聽不懂的話交談好嗎?快想想辦法吧!」天
蠍幫的老大都快急瘋了,但又不敢對他們兩個太過惡劣,這兩個人的「拳腳功
夫」,他可是見識過了。
遺憾的是,正興致勃勃、聚精會神的欣賞好戲的安凱臣和向以農,壓根兒就
沒把他的話轉進耳朵裏,只當他是在和空氣對話。
半晌,安凱臣忍不住發出一聲驚訝的讚嘆。「怪怪!我都不知道那支特製雙
節棍有那種功用呢!」
他真是大開眼界了,他研發的特殊武器,在那個永遠維持著一張討人喜歡的
笑臉的怪傢伙手上,竟然能發揮超過百分之百的戰鬥力!
「現在你打算怎麼辦?」向以農當然不會忽略這麼創紀錄的趣事。
「加入戰場囉!」安凱臣從容不迫的起身,舒展舒展筋骨。
向以農也很有默契的活動活動自己的四肢,尤其是雙手的手指關節。
天蠍幫的老大見狀,終於轉憂為喜,立刻大聲「放話」:「姓展的,我倒要
看看你還能囂張到幾時!」在安全處叫囂,向來是怕死又不夠膽識的天蠍幫老大
最拿手的戲碼之一。
安凱臣和向以農很有默契的把他當成亂叫的傻瓜,懶得搭理他。
當初他們之所以會答應幫忙助陣,完全是因為悶得發慌,窮極無聊,想找些
刺激點的事玩玩。兩人在街角和一群醉漢大打出手時,正巧給路過的天蠍幫老大
撞見,他那口沫橫飛的「話語」,引起了他們兩人的玩興,才會應允跨刀幫他策
畫「進攻策略」,並提供精良武器。
否則,像天蠍幫老大那種貪生怕死、缺乏氣魄又器量狹小的凡夫俗子,根本
引不起他們的興趣。
「你要哪一個?」向以農像沒事人般搭著安凱臣的肩,一點也沒有即將上戰
場拚鬥的緊張感。
「那個耍飛刀的混血兒和我一樣靠神射功夫取勝,就交給我吧!至於那個把
我的武器應用得得心應手的笑面虎就交給你了,看能不能打掉他那張一成不變的
笑臉,那就更有趣了!」
「我也正有此意呢!」真不愧是從小到大的好朋友,所想、所感興趣的竟是
同一件事。
「那就——GO!」
接著,兩個人便悠哉遊哉的加入戰場。
「嗯!好位置!」安凱臣量測了自己立足之地的「風水」之後,便像在開玩
笑般的拿起右手的槍,瞄準正在擲飛刀的曲希瑞,靈巧的手輕輕的扣了扳機。
隨著槍聲響起,子彈快速的射向曲希瑞。幸好曲希瑞反應夠快,從容不迫的
閃過那顆子彈,倒楣的是那個不幸被意外命中的天蠍幫小混混,慘叫一聲後,便
動彈不得的倒躺在地上「睡覺」。
原來那是一把精緻小巧的麻醉槍。
經過這番「見面禮」之後,曲希瑞很快就把注意力集中在新加入戰場的安凱
臣身上;安凱臣當然是順理成章的接下戰帖。
兩個一樣擅長神射的好傢伙,就這樣動也不動的各自佇立在原地,相互盯著
對方。
「朋友,試試看如何?看是你的刀快,還是我的槍快!」安凱臣自動自發的
加速劇情發展。
曲希瑞一副正合我意的神態。「這正是我要說的話!」
霎時,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愈來愈緊張,壓迫感十足,嚇得周圍的小混混們都
不敢多吭一聲。
而在另一個角落,向以農和展令揚對上了。
當向以農把一個想暗中攻擊展令揚的天蠍幫小混混一拳揍昏時,果真如願的
引起展令揚的注意。
「拳擊手?!」展令揚笑咪咪的將這個戰鬥力超強的「新人」很快的掃了一
遍。
「是練過沒錯!」
好傢伙,夠眼光!嗯,臉蛋一百分,連聲音都無可挑剔的好聽,最適合當我
理想中的男主角了,呵呵!向以農愈看他就愈興奮,眼中閃爍的光芒顯得更加燦
爛。
「比畫比畫如何?放心吧!小帥哥,我不會打傷你那張俊俏的臉蛋的!」我
只是想看看你除了笑臉以外的表情!不過這句話向以農倒沒有說出口。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你不必擔心傷到我的臉,只要你夠本事!」展令
揚笑容可掬的將手上的長軟劍迅速的「收起來」——又是一條漂亮特殊的腰帶。
「來吧!」瞧他那副氣定神閒的樣子,簡直就是看扁人了。
意外的是,向以農並未生氣,反而更加喜歡他。「我不反對你使用武器,和
我赤手空拳的對打,對你並不公平。」
展令揚相當欣賞他的個性。「放心吧!我有把握在十拳內就擊敗你。」
好個狂妄的小子!「很好,那我們就試試看吧!」
向以農胸中的鬥志,全數因他那句囂張自信的大話而燃燒——他最欣賞這種
自命不凡的怪傢伙了,何況那小子還長得這麼合他胃口,呵呵!
一場龍爭虎鬥於焉展開——
再把鏡頭轉回來看看另一個緊張萬分的局面——曲希瑞與安凱臣。
兩個互相欣賞對方酷勁的帥哥,居然對峙在那兒,依舊沒有任何動靜。倒是
企圖乘機攻擊他們兩人的小混混們,一個個不是挨刀就是挨槍,到了後來,就真
的再也沒人敢接近他們兩個了。
正當場面緊張萬分之際,兩個人很有默契地同時向對方出手,然而,行動一
樣敏捷的兩人都閃躲過對方的攻擊,而直衝向對方。
最後的結果是,兩個人緊抱在一起,「刀槍相向」,互用自己的刀口和槍口
抵緊對方的頸項。
「我們暫時和平相處吧!」
嘿!兩個人居然異口同聲。
不期然的巧合,讓他們兩人都笑開了。
「名字?!」
呵!又是異口同聲。
現在,他們周圍再也找不到所謂的敵對、緊張氣氛了。
「我叫曲希瑞!」
「我是安凱臣!」
又幾乎同時開口。
「不行,我們太有默契了!」
又是兩人共同「合奏」。
這下子要他們再刀槍相向,恐怕是不可能了。
瞧!友誼之神正在向他們兩人頻頻招手呢!
「你那個朋友究竟是何方神聖?別誤會我的意思,因為我朋友是業餘的拳擊
冠軍好手,而那位仁兄居然敢和他赤手空拳的對打,真是教我佩服之至。」
何況那小子還生了一張怎麼看怎麼像貴公子的俊逸俏臉,安凱臣當然就更加
大感興趣了。
「你的問題也正是我的疑問呢!對令揚,我並不比你熟,因為我們是來這兒
之前才認識的。」曲希瑞直言不諱。
「那你為什麼——」
「令揚是我的朋友,我當然幫他,就這樣!」不等他問完,曲希瑞便先行表
態。
「夠義氣,我喜歡!」安凱臣由衷的讚賞。
這下子可好玩了!一直以來,他之所以對人沒什麼興趣,主因之一,就是在
他周圍、甚至他所接觸到的,都是一些一板一眼、一本正經,要不然就是隨波逐
流的凡夫俗子,毫無刺激新鮮可言,所以他才會對人興趣缺缺——唯一有趣的傢
伙,就只有他的好友向以農一人。
現在可不一樣了,在無聊至極的情況下,答應為天蠍幫跨刀的結果,居然歪
打正著的遇上了這兩個夠新鮮、夠有趣的小子,真是太好了!
「你認為誰會贏?」曲希瑞興奮的提出問句。
「你以為呢?」安凱臣不答反問。
原來方才他們兩人之所以會達成「停戰協議」,為的就是想好好的欣賞展令
揚和向以農的對壘戰鬥。
「喂!你怎麼不出手,快把那個藍眼珠的混血兒揍扁!快呀!」
天蠍老大站在遠遠的安全地帶,對安凱臣手舞足蹈的拚命叫囂。
「那個蹩到家的鼠輩就是你們的頭頭?」曲希瑞不相信像他們兩人這般厲害
的角色,會服從那樣的蹩腳貓。
安凱臣自然知道他話中的含意。「不!我和以農是在幾天前和那個白癡巧
遇,他所提及的幫派械鬥引起了我們的興趣,才答應加入這場戰鬥,幫他們策畫
攻擊謀略並提供精良武器,以提高戰鬥力。沒想到他們居然這麼令人失望!唉!」
最令他興致銳減的是,在他費了大把精神傳授他們那些武器的奇特功能和使
用方法之後,天蠍幫那群笨蛋還是沒能把武器的功力發揮到五成以上,真是笨得
可以!
「喂!你聽到沒,快揍扁他啊!」那個不知死活的天蠍幫老大還在那兒鍥而
不捨的嚷個沒完。
「現在你打算怎麼辦?」曲希瑞頗感同情的看向他。
「當然是叫那隻紙老虎閉上嘴!」安凱臣倒是快人快語。
「我們真是太有默契了!」曲希瑞笑得好迷人。
「那就——」
話還沒說完,就見他們兩人動作整齊劃一的轉身朝天蠍幫老大所在的位置
「出手」,結果,天蠍幫老大在挨了一刀和一顆麻醉彈之後,乖乖的躺在一旁休
息納涼。
「你槍裏的麻醉劑如果換成其他藥劑,功能就更多了。」曲希瑞好心的提出
建議。
「我知道,問題是我對藥劑沒有研究,不知道使用哪些才是理想『藥』劑。」
安凱臣頗為遺憾的表示。
「交給我吧!研製各種藥劑正是我最拿手的絕活之一。」曲希瑞異常的熱
心。不能怪他,因為他也正在為自己手邊的幾劑新藥尋找「伯樂」呢!
「那就拜託你了。」安凱臣臉上的笑意和期待並不比曲希瑞少。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曲希瑞大方的許下承諾。
安凱臣忘情的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快人快語的表示:「你這個朋友我交定
了!」
「這正是我要說的話!」
不壞!這小子就當我的第二號朋友吧!曲希瑞當下決定。
「看來我可以再把這槍改良一番,好配搭更多種類的『藥彈』!」安凱臣愈
說愈興奮。
曲希瑞這才完全確定心中的疑問。「那些奇怪的武器全是你的傑作?」
「正是!」
果然沒錯!
「那麼,當你的槍遇上我的藥劑,不就——」曲希瑞興奮得說不下去。
「呵呵!」兩個發明狂眼中裝滿相同的惡作劇及整人光彩,對笑個沒完,彷
彿魚兒遇到水般的「相見歡」,共同編織著許許多多「整死人不償命」的美麗遠
景!
真是太美妙了!哇哈哈!
這兩人的樣子看起來真是像極了不折不扣的「惡魔黨」。
「姓展的,你只剩一拳的機會了!」
向以農得意的叫聲勾回了安凱臣和曲希端的注意力。
「我就是在等這最後一拳啊!」展令揚依舊不改臉上那牲畜無害的笑容。
「很好!我會讓你夢想成空的!」現在的向以農,全身的細胞都處在最顛峰
的高昂激鬥狀態,他已經好幾年沒遇上這麼令他興奮而全力以赴的對手了。
「我從剛剛就很喜歡你的下巴呢!」
展令揚話才說完,可怖的情景便發生了——
身手矯健、反射動作極佳的向以農,居然被展令揚的一個超A級「假動作」
給「騙」了過去,然後,展令揚的右拳便不慌不忙的吻上向以農那毫無防備的可
愛下巴!
更可怕的是,在揍人的剎那,展令揚臉上還是那副無關緊要的笑容。
「那小子的神經是用鈦合金鑄造的嗎?」安凱臣難掩興奮的問道。
他身旁的曲希瑞也是情緒激昂。「我想應該沒錯!」他因此更加喜歡這個「一
號」友人了——太對他胃口了嘛!
向以農不敢置信的輕撫著自己挨揍的下巴,意外的是,他臉上的表情不是生
氣沮喪,而是興奮激賞。
「好小子,你真的做到了!」語氣是百分之百的興奮驚嘆。
「你是被虐待狂嗎?被揍還這麼開心!」展令揚兩手交叉在胸前,一副自在
得意貌。
在靜默○.三秒鐘之後,向以農出其不意的發出驚天動地的大笑。
「很好,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不等展令揚做任何反應,他便自顧自的轉
向安凱臣的方向大叫。「凱臣!我要倒戈了!」
「我早就倒戈啦!」真不愧是從小到大的朋友,想法相去不多。
為了增加說服力,安凱臣還很熱情的搭靠在曲希瑞肩膀上——好一對「惡魔
搭檔」!
接著,四個人齊聲爆笑,一點兒也不管「背景」是慘不忍睹、落花流水的場
面。
「去HAPPY一下如何?我知道一家不錯的PUB!」展令揚笑臉迎人的提議。
「嗯!」理所當然的全數通過。
臨走之際,展令揚不忘提醒伊藤忍的手下,「把受傷的兄弟扶進去療傷,別
忘了整理乾淨!」
「是!謝謝令揚!」那個日本幫派的弟兄,凡是嘴巴還能動的,全都感激加
崇拜的向他致謝。
展令揚並未再做進一步的回應,而把注意力轉向安凱臣和曲希瑞。「你們兩
個,最好把自己帶來的『武器』收拾乾淨帶走,省得環保單位開你們罰單。」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他們都知道展令揚此話的真正含意——為了維持這條街
惡勢力的均衡,那些會破壞平衡形勢的「特殊武器」還是別介入的好。
「我們正有此意呢!」曲希瑞和安凱臣又是異口同聲。兩個人「對笑」了一
下,便開始展開「回收」工作,穿梭在那些躺在地上「睡覺」的小混混之間,做
地毯式的搜尋,收回屬於他們自己的「武器」。
而站在一旁納涼的向以農,則把手搭靠在展令揚肩上,頗具玩味的說:「我
是向以農,他是安凱臣。知道嗎?凱臣可是非常欣賞你哦!因為他所製造的東
西,從沒人能使用得如此得心應手,將它們的功能發揮得淋漓盡致,甚至超過他
原先設計時的預設功能呢!」
「你呢?想找機會回揍我一拳嗎?」包括說這話的展令揚本人在內,都覺得
這句話的可能性是零。
不過向以農還是很好心的表白了自己的意向,他在展令揚耳畔輕輕的吹了一
口氣,才語氣曖昧的說:「我喜歡你這張俊俏的臉蛋和迷人的嗓音,總有一天我
要得到它們,讓它們完全屬於我!」當我一個人專屬的最佳男主角。當然,最後
這句話,他並沒有說出口,否則遊戲不就變得不好玩了嗎?
令人洩氣的是,他的舉動並未能如願的讓展令揚變臉,接下來的發展更是出
乎他的意料之外——
只見展令揚「反守為攻」,熱情如火的反抱住向以農,還不忘對他頻送「秋
波」,一副正中下懷的口吻:「原來你明白我的心意!真是太好了,從現在起,
我們就長相廝守,永不分離吧!」
語畢,還火上加油的用食指在他的胸口劃呀劃的。向以農只差魂沒給嚇飛
了。
「滾開!不准靠近我,我是百分之百正常的男人!」向以農用力掙開了展令
揚熱情的擁抱,氣急敗壞的厲聲表明立場。
哈!哈!哈!
爆笑聲是來自和曲希瑞一樣,將方才那一幕盡收眼底的安凱臣。
「凱臣,你笑什麼?!」向以農氣得口齒不清。朋友的「貞操」受到嚴重威
脅,他不出手相助也就算了,居然還在那兒大笑不已?!
還好,安凱臣及時收起滿臉的笑意。「想不到你這個演技天才也會栽在別人
的演技中!瞧你那副糗相。」說完,他又忍不住笑得人仰馬翻。
「呃?!」經好友這麼一點,向以農大有頓悟之勢,很快的轉身看向展令
揚——
果然如此!他又上當了!
「好小子,你耍我!」還是一樣,語氣中缺乏責難和氣憤的口吻。
展令揚笑得更加迷人些。「我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接著,四個人笑成一團。
不用說,四人間奇妙的友誼在快意的笑聲中,迅速的成長茁壯。
※ ※ ※
打從進入PUB坐定之後,曲希瑞三人就發現,展令揚的視線不時飄向較裏
面的一個隱密角落。
那兒正圍著密密麻麻的一大群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個「聚賭」的場面,
所以PUB裏的人群也分成了幾個不同的派別——
「志不同道不合」的一般客人,眼不見為淨的躲得遠遠的,省得惹禍上身的
「明哲保身族」;瞎湊熱鬧,圍繞在賭桌周圍叫囂的「看戲族」;花錢「下海」
實地作戰的「賭客族」。還有,「維持」賭場「秩序」的「莊家族」兼「保鏢族」——
一群混黑社會幫派的狠角色。
仔細一看,正在對賭的話題中心,居然是兩個二十歲左右的東方人。
「令揚,你要去哪兒?」
「當然是去下注啦!」
衝著他那張興致勃勃的笑臉,三個人都沒有出手阻止他,反而個個一副準備
看好戲的模樣。
「我要下注!」
直到最後一張牌要翻開之前的最後下注,展令揚才笑咪咪的參上一腳。他的
兀然出現,立即引起了兩個對賭的當事人——南宮烈和雷君凡——的注意。
「你要賭哪家贏?賭金呢?」「莊家族」的人立即職業化的問道。
展令揚笑容可掬的看了他們兩人一眼,才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我賭平手,
賭注是一個吻,誰贏了,我就送誰一個吻!當然,若是我贏,這些賭金全數歸我。」
「什麼?!」
他話一出口,立刻震驚八方,引爆一片嘩然。
「那小子又在搞什麼鬼了?」這是曲希瑞三人同感興趣的問題。
「你不要——」
「莊家族」的發言人話還沒說完,就被對賭的主角之一——南宮烈給打斷。
「朋友,這並不是一個好玩的笑話哦!」雖然他不認為這個討人喜歡的「不
速之客」是在說笑話。
「你們知道我並不是在開玩笑,對吧!」
展令揚話才說完,南宮烈和雷君凡迅速的交換了一下眼色,很快的達成協
議——
「行!你就下注吧!」雷君凡眼中閃爍著詭譎的笑意。對於這個「不請自來」
的「攪局者」,他感興趣的程度並不下於南宮烈。
「就這麼說定了!平手,一個吻!」展令揚露出勝利的笑容。「我贏,全數
歸我!」
「行!」
「等一下,我也要下注!」向以農不知何時挨到展令揚身邊,硬是湊上一腳。
又是一個「攪局者」!
「你要賭什麼?「朋友」!」南宮烈秉持一視同仁的態度問道。
向以農壞壞的、頗有深意的瞟了展令揚一眼,才說道:「如果你們不是平手,
我要這小子的吻。」
「有趣!就這麼辦!」南宮熱和電君凡同表贊成,兩人臉上都有著相同的看
好戲的神情。
遺憾的是,向以農還是未能如願以償的看到展令揚「變臉」。
一陣喧鬧之後,最後的下注結束,最後的一張牌即將掀開!
令人緊張萬分的一刻即將到來——
當雙方的最後一張牌即將「露臉」的最後一剎那,安凱臣和曲希瑞不約而同
的出手,一把飛刀和一顆子彈很有默契的分別擊中屬於南宮烈和雷君凡的最後一
張牌。
幾乎同時發生的事是展令揚正中下懷的一笑,不慌不忙的自腰際抽出那條黑
色的長軟劍,朝賭桌振臂一揮,只見那張堆滿賭金的桌子應聲碎裂成兩半。
「這些賭金我要了。」
隨著他那中氣十足的宣告之後,一場激烈的混戰正式展開——
「臭小子,原來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打從一開始,你就打算把我們全給扯
進來,對吧!」
向以農的重拳朝正向他撲來的打手下巴猛力一揮的同時,不疾不徐的對著身
後和他一樣「手腳忙碌」的展令揚大聲叫道,語氣中倒是不見火藥味,反而是充
滿激動和興奮。
展令揚並未正面回答他的話,只是用一副很好心的口吻,笑咪咪的提醒他:
「這些人是混黑社會吃飯的,拳腳功夫可比方才那些幫派小混混強多了,如果你
那張俊臉不想受傷的話,就多留心點吧!」
說著,他右手用力一揮,那威力十足的長軟劍便又輕輕鬆鬆的解決了兩個「歹
看面」的打手。
向以農忍不住吹了一聲口哨。
這小子的拳腳功夫還真不是蓋的呢!
他更加欣賞這個新鮮有趣的怪傢伙了。
「危險!」和這聲急切的叫喚同時出現的是南宮烈那特製撲克牌的神射,不
偏不倚的命中即將吻上向以農左頰的一隻猛拳。
「哎——啊——!」
對方的痛苦叫聲讓向以農重新拉回注意力,同時,也讓他見識到了南宮烈的
「本事」。
「小心點!要想情人等全身而退再繼續吧!」南宮烈投給他一個瀟灑帥氣的
微笑,旋即又開始飛射左手那百發百中的撲克牌,專心應敵啦!
嘿!又是一個拳腳功夫了得的怪傢伙!
向以農愈來愈興奮,而他那可怕的重拳理所當然的也愈來愈具殺傷力。
安凱臣氣定神閒的站在易守、卻不易遭攻擊的角落,左右開弓的展露他雙槍
神射的好本事,專門對付那些打算亮「真槍實彈」來對付他們這幾個無辜少年的
壞老頭們,很好心的賞給他們一人一顆麻醉彈,省得他們睡眠不足又體力透支,
提早老化衰亡。
想到自己這麼「好心」,簡直就像天使一般,安凱臣便更加格盡職守,奮力
幫助那些老頭兒「入睡」。
同樣靠「神射」取勝的曲希瑞,不知何時挨到了安凱臣身邊。
「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那個臭小子從一開始就打算把我們拖下水!」安凱
臣嘴巴雖這麼說,但從他的語氣就足以讓人輕易的明白:他根本不怪曲希瑞,因
為他知道曲希瑞和他們一樣,全給那個笑嘻嘻的壞小子給耍了。
聰明如曲希瑞自然明白他真正的心思。「難得有機會磨練磨練咱們的拳腳功
夫也不壞,省得功力退化可就不好了,不是嗎?」
曲希瑞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他那興奮的語調和揮灑自如的飛刀神射,卻透
露出他真正的心思。太棒了!難得遇上這麼好的實戰場面,豈有不大顯身手,轟
轟烈烈的大幹一場的道理?呵呵!
不用說,這也是在場其他幾個「好夥伴」共同的心態啦!
「說的是,而且那兩位新夥伴似乎也很贊同你的話呢!」
說這話時,安凱臣的視線正有趣的掃向雷君凡和南宮烈。
「那個耍撲克牌的小子和我還真像是系出同門呢!」曲希瑞眼睛都發亮了。
「另外那個恐怕是個深懂中國功夫的硬底子傢伙!」安凱臣秉持著「好東西
要與好朋友分享」的原則,不忘提醒身旁的曲希瑞一齊欣賞正在「發功」的雷君
凡。
只見雷君凡那扎實的手刀朝挨近他的打手左邊肩脾骨用力一揮——
從對方那聲慘叫外加慘白的臉色,及應聲倒地的抓住左肩直抽搐的反應看
來,只怕是肩胛骨斷裂了。尤其接下來發生的那一幕,更讓他們兩個相信他們的
判斷無誤——
當雷君凡撲空的手刀吻上不幸的桌子時,那張木製的可憐桌子即刻給他當柴
火般的劈成兩半,而那小子卻連眉頭也沒皺一下,便又展開下一波攻擊,他的一
舉手一投足都是百分之百標準中國功夫的架式,非常了得。
就在安凱臣、曲希瑞和向以農對南宮烈和雷君凡抱持高度興趣的同時,雷君
凡和南宮烈對他們也是抱持著相同的態度。
誠所謂:英雄惜英雄!
不過,最讓他們五個人感興趣的,還是展令揚那個連打架都維持著一○一號
笑臉的怪傢伙了。
※ ※ ※
激烈的混戰,在整間PUB幾乎全毀,只差沒給拆了的情況下,終於勝負分
曉的畫下句點。
展令揚很大方的從一大袋賭金中,掏出一疊鈔票,塞給那個躲在吧台下面直
發抖的PUB老闆,當作是「場地出租費」和「善後費用」。
之後,六個獲得最後勝利的好小子,便扛著那一大袋賭金,神情偷快的走出
PUB,有笑有說的消失在街角盡頭。
※ ※ ※
六個人在河邊的草坪上,快樂的暢飲著一罐罐啤酒慶功,眉飛色舞的聊著方
才PUB裏那場混戰的種種壯烈事跡,好不快樂!
「經我們這麼一搞,以後那間PUB的老闆不知會不會有麻煩。」向以農這
句話擺明了是衝著展令揚而說。
「放心吧!那幾個胖子是瞞著上面的人偷賺這些黑錢的,一旦鬧大,被上面
的人知道了,反而會受幫規處置,更加不可收拾,所以他們不會笨到和自己過不
去。」展令揚十分篤定的表示。
「也就是說,他們這一記悶虧是吃定了!」曲希瑞更加欣賞他這個「一號」
朋友啦!
向以農頗具深意的看了展令揚一眼,才說:「看來整件事情似乎都在你的計
算之中,包括把我們給拖下水這件事,是吧!」
這正巧也是其他人共同的疑問。
只見展令揚無辜的吐了一口氣,才像個沒事人似的,笑容可掬的公佈答案。
「唉!何必說得那麼難聽嘛!我只是對那幾個『胖惡霸』欺上瞞下的為非作歹感
到有趣,正巧又知道兩位事先串通好的超級賭客,總是巧妙的分派輸贏,把贏來
的錢私下轉送給附近被『胖惡霸』強收『保護費』的居民們當補償這檔兒義行,
早就想乘機參一腳,無奈我手無縛雞之力,又人單勢薄,所以只好等待天時、地
利、人和的大好時機到來再出手,而今天正巧遇到你們幾位高人,所以就很好心
的邀請你們客串演出行俠仗義囉!」
「你這個臭小子,果然是個不安好心的壞胚子!」
不用說,這句話是五個人合奏的成果,當然!話語中百分之百是興奮和讚嘆。
按著五個人齊撲向展令揚,一群年輕人便在蒼翠的草坪上打鬧個沒完沒了,
一時之間恐怕是不會散場。
一直到黃昏時分,可能是鬧夠了,六個人成一字排開的倒躺在草坪上,仰望
著染紅的天際。
「今天是我長這麼大以來,過得最有意思的一天呢!」安凱臣這句話,正巧
也是其他幾個夥伴共同的心聲。
「嗯!」
一股難言的情愫,悄悄的流竄過六個年紀相仿的年輕小伙子心中。
「令揚!你將來有什麼計畫?」曲希瑞的語氣顯得相當認真。
「唸書吧!」展令揚倒也爽快。
「唸哪裏?!」
嘿!居然是五個人同聲齊問。
「K.B.大學!」他立刻為他們解惑。
「K.B.?!那所『爛』出名的『貴』族學校?!」又是異口同聲,只不過這
回外加許多詫異。
展令揚笑得相當迷人。「那才有趣啊!」
暫停了○.一秒之後,曲希瑞第一個「響應」:「有意思!我和你一塊兒去
唸。」
「喂!可別忘了我也有一份哦!」第二個表示興趣的是安凱臣。上學對自小
在家接受「英才教育」,從未到外面的學校唸過書的他來說,實在是個相當新鮮
有趣的嘗試。
「這麼有趣的事,豈有不參一腳的道理。」同樣自小在家接受「英才教育」
的雷君凡,也是興致勃勃的加入陣營。
當然,南宮烈亦是一臉興趣。「把我也算進去吧!」
雖然他早已辦妥哈佛的入學手續,但和這幾個怪傢伙一起混的意願,顯然比
去唸那所許多人夢寐以求的名門大學高出許多。
只有向以農的反應與眾不同,他先是無奈的輕嘆一聲,才以似是羨慕又帶點
遺憾的口吻說:「你們真好,沒有任何阻力,可以憑自己的意願決定自己想做的
事及想走的方向,不像我,想走的路和想做的事都與家人的期待背道而馳,總是
不能光明正大的去做……」
「你少在那兒自我可憐了——」不等向以農說完,展令揚便毫無預警的插
播。「如果你真的那麼在乎自己真正想走的路,就不會搬出什麼父母的期待、家
人的壓力來當擋箭牌,我看你是捨不得離開父母家人的庇蔭!也難怪,有人撐腰
辦起事來才方便嘛!這麼好用的『便利工具』,怎麼好輕易說放棄就放棄呢!如
果違背父母的期望,選擇自己想走的路,不但得不到父母的庇蔭和援助,還得樣
樣從頭開始,幹嘛這麼虐待自己,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呢?所以,還是走父母
安排的路比較妥當,間中或暗中玩票性質的搞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滿足一下自己
就成了,這樣的人生比較妥當順利,你說是吧!」語畢,展令揚還不忘投給他一
個善解人意的微笑。
「展令揚,你——!」向以農的表情顯得十分駭人,大有把眼前這個講話毫
不留情面、針針見血的壞傢伙給生吞活剝的氣勢。
一旁的安凱臣則對這個認識不到一天的「新朋友」更感興趣了——
他究竟是何方神聖?!居然能在初識不久,彼此還不熟悉的情況下,就把以
農的心思和矛盾揣測得這麼透徹?!
靜默了三秒鐘之後,向以農冷不防的笑了兩聲,收起驚愕的表情,語調輕快
的下戰帖:「看來你那張俊俏迷人的臉蛋似乎對我的拳頭戀戀不捨,很想再嚐嚐
它的滋味是吧!」
沒有絲毫猶豫的,展令揚接受挑戰。「你如果硬要這麼想,我也不反對就是
了。」
「很好!」
說著,向以農自草坪上一躍而起,擺出備戰的架式。
展令揚也相當乾脆,緊跟著擺妥迎戰的姿勢。
一場打鬥眼看就要展開,而旁觀的四個人,卻沒有一個人挺身出來阻止這場
爭鬥,反而個個都一臉興奮和期待,甚至還把他們當賭注的對象,在那兒討論得
不亦樂乎!
首先發起的是南宮烈。「要不要賭賭看誰會贏?!」
第一個附和的自然是他的「賭桌拍檔」雷君凡。「我賭平手。」
「我也是。」
安凱臣和曲希瑞不約而同的表示意見。對於這個不謀之巧,安凱臣和曲希
瑞不禁互視而莞爾——
果然有默契!
「你自己呢?」雷君凡反問「莊家」南宮烈。
南宮烈頗有深意的一笑,才說:「我還是不要加入比較公平,對吧!」
「可是我很想知道你的答案呢!」雷君凡會意的笑道。
按捺不住滿心好奇的好奇寶寶安凱臣和曲希瑞連忙追問:「烈是不是有什麼
特殊才能?!」
南宮烈和雷君凡互看一眼之後,雷君凡才頗具玩味的揭開謎底,「這個小子
天賦異稟,第六感特別靈,在賭桌上向來無往不利,除了有計畫的放水、敗陣之
外,到目前為止,在賭桌上還未嚐過敗績,夠厲害了吧!」
「的確!」
又是一個怪胎!
這是安凱臣和曲希瑞此時共有的想法。
「那——」
安凱臣的話還沒來得及問完,展令揚和向以農已在那兒你來我往的打個沒完
沒了,將他們四人的注意力拉了過去。
「臭小子,延續剛才的賭局;贏了的話,我要你的吻!」向以農又激動的宣
告戰利品。
他就不信憑他的拳法當真揍不到這個生得一張讓他愛不釋手的俊臉的怪傢
伙!
相對於他的志在必得、氣概萬千,展令揚還是一副無關緊要的神情。「行!
只要你夠本事的話。」
「那咱們就走著瞧吧!」我就不信你那張笑臉永遠都不會變色!向以農的企
圖露骨的寫在臉上。
明白他那明顯企圖的四個「觀眾」,則一副等著看好戲的神情,此時此刻,
他們四個全都一面倒的希望向以農會贏——
絕不是他們討厭展令揚什麼的,而是因為他們和向以農一樣,迫不及待的想
知道:當那個老是笑咪咪的小子,連揍人也照笑不誤的怪胎被人揍到時,是不是
還會維持那張笑臉?!還有,當向以農向他索取「戰利品」時,他又會是什麼表
情?!當然,他們也很想知道,向以農真的會吻他嗎?!
這些問題個個都誘惑力十足,讓他們肚子裏好奇的蟲寶寶們全都興奮到極
點,所以,絕不是他們討厭展令揚,才希望他輸的啦!
「姓展的,你注意啦!」
來勢洶洶的向以農一副不揍到他死不休的表情,以快如閃電的動作朝展令揚
那自負的下巴猛力一揮——
在他的拳頭即將吻上展令揚的下巴之際,向以農倏地雙眼發亮,透出詫異難
解的光芒,同時將拳頭的力道減輕許多——究竟,他還是捨不得那張他心中的「最
佳男主角」臉蛋——接著,他的拳頭便吻上了展令揚的下巴。
包括出拳的向以農在內,幾個好奇寶寶全都睜大雙眼,想看清楚展令揚被揍
那一剎那的表情——雖然他們都知道展令揚是故意「放水」的,但那已不是重點!
只可惜,展令揚就是不肯如他們所願,當下巴被拳頭吻上的同時,他旋即分
秒不差的將自己的臉側向他們看不到的方向去,因此,一群想「捕捉一剎那」的
「同好們」,只好空歡喜一場的坐看期待落空,唉!太可惜了!
不過,接下來將要發生的「趣事」,很快又吸引他們的注意力,使他們重新
振奮起來。
不等展令揚從草坪上站起來,向以農便以駭人的語氣說話了。「既然你故意
放水,那麼我就不客氣的索取約定的『戰利品』囉!」
言下之意就是:吻定了!
幾個滿心好奇的「觀眾」全屏氣凝神的注意展令揚的反應。
出乎意料的,展令揚竟坐在草坪上,發出令人不安的笑聲,按著才瀟灑帥氣
的自草坪上一躍而起,維持著那張興奮的笑臉,出其不意的撲向向以農,眼神曖
昧的瞅住他,雙手更緊緊的繞過他寬厚的雙肩,勾住他的頸項。
「太好了!打從一開始,我就一直想嚐嚐和你『打ㄅㄜ』的滋味,只可惜
前一回失敗了,這次我不會再錯失良機了,呵呵!」
那兩聲「呵呵」實在夠教人全身發麻、血液頓時冰到最低點。
「你……別又想故技重施,我不會再上你的當了!」向以農力持鎮靜的態度。
冷靜!這小子八成又想耍我了!
雖然以他那善於視破別人演技的雪亮雙眸所做的判斷是這樣沒錯,但這小子
的演技也實在太逼真了,簡直已到了「幾可亂真」的地步。
誰知展令揚又曖昧的「怪笑」兩聲,圈住他頸項的勁道更加重些。「既然你
這麼想,那就快吻我吧!」
語畢,還不忘壞心眼的朝向以農拋了一記足教人吐上三個黑夜的「媚眼」。
見他瞬時如化成石膏像般動也不動,展令揚眼底那閃爍不已的促狹光芒,更
加的燦爛,順便再多增加一點兒「效果」,在他耳畔輕吹了一口氣。「Come on!
Baby!」
「你給我滾開!我說過我可是再正常不過的男人了,不准再靠近我!」
明知道這個壞傢伙八成又是在演戲,但面對他那少說九成像真的的傳神演出
時,他的「本能」還是戰勝了「理智」的判斷,蒙蔽了他雪亮的雙眼,再度上當
受騙,像在避什麼邪神惡鬼般,用力推了半掛在他身上的展令揚一把,逃得老遠。
總算展令揚夠識趣,沒再死黏過去,只是站在原地,用不解的語氣問道:
「咦?!你不是要吻我嗎?怎麼突然離我那麼遠,莫非你習慣在接吻之前還得有
『助跑』的動作?!」
他那雙充滿促狹味道的眼眸,在透露出他以捉弄人為樂的「本性」,因此幾
個「旁觀者」不禁對向以農同表同情之意——
可憐哦!只怕他這回還是要在這個怪小子手中裁定啦!
遺憾的是,被眾人同情的男主角向以農,由於過度驚訝,以至於未能及時發
現展令揚那雙眼眸中清楚寫著「惡作劇」三個字,而兀自沉浸在自己的驚慌之中。
「誰要吻你!我又不搞同性戀!」向以農厲聲的為自己辯駁。
開玩笑!雖然他曾不下一次的以開玩笑或捉弄人為目的,而和幾個同性友人
「打ㄅㄜ」過,但那全是開玩笑罷了,絕對沒有認真的成分啊!
展令揚一聽,旋即表現出毫不掩飾的失望,「可是你剛才明明——」
「剛才是剛才,而且那純粹是開玩笑,總之,我不會吻你的,你死心吧!」
向以農只差沒有指天立誓,以表明自己這一番話是如何的出自肺腑,字字真心。
「這麼說你是決定放棄『戰利品』囉?!」展令揚嘴角揚起勝利的笑意。
「誰要什麼鬼戰利品!你自個兒留著用吧!」向以農鏗鏘有力的表態。
「很好!」展令揚滿意的一笑,轉向幾個「觀眾」,氣定神問的說:「你們
都聽到了吧!是他自己自動棄權的,所以,這件事就到此結束,對吧!」
「呃?!」
一直到此刻,向以農才驚覺自己果真又上了這個壞傢伙的當了。「你——」
哈!哈!哈!
安凱臣再也忍俊不住,放聲大笑。
「以農啊!我看你那『天才演員』的頭銜可能要拱手讓人了,居然在同一天
裏,連續兩次上同一個演技的當——」話尾還沒來得及收,安凱臣便又笑得人仰
馬翻。
瞧向以農那一臉「糗相」,實在有夠滑稽,因此,其他幾個也「被迫」放棄
紳士風度,齊聲大笑。
面對這樣的情景,向以農真是哭笑不得,連生氣或驚訝的氣力都提不起來。
唉!怪只怪他一時失策,栽在這個壞傢伙的演技中,否則現在享受勝利笑聲
的應該是他,而臉色大變的失敗者才是展令揚那小子啊!
直是失策啊!白白的錯失良機,太可惜了!愈想向以農就愈洩氣,嘖!
不過,他倒是沒有真個生氣,反而更加喜歡展令揚一些。
他的一切反應,自然逃不過展令揚的「法眼」。
「好啦!我們算扯平吧!反正你也如願的揍了我一拳,不是嗎?」
那副表情擺明了確信向以農絕對不會再追究下去。
偏偏向以農就吃他這一套,冷不防的縱聲大笑。「很好!有意思!我決定加
入你們,和你們一塊兒去上那所爛學校!」
「以農?!」安凱臣以為自己聽錯了。
向以農這才收起笑意,換上認真的口吻吐露自己真正的心聲。「令揚說得對,
我不能老是這樣,既然有想要的東西,就應該極力去爭取才是,這樣也比較合乎
我的個性,對吧!」
他是真的下定決心要為自己的理想放手一搏了,從他的堅定神情,在場的人
全都能輕易的感受到那份熾熱的決心。
安凱臣深深的看了老友一眼,他花了多少年,費了多少唇舌,都無法讓以農
下定決心,如今竟因那個怪小子的一番話而——
「我會全力支持你的!」
「我們也全都支持你!」南宮烈、雷君凡和曲希瑞義氣不落人後的齊聲「聲
援」。
向以農感動極了!有朋友如此,夫復何求?!「謝謝你們,就讓我們一起闖
吧!」
「那麼,可要趕快辦好入學申請手續才行,下個星期就開學了。」展令揚很
好心的提醒他們。
在場的人,絕對沒有人擔心會無法通過申請,因為那所「貴」族學校正是「有
錢能使鬼推磨」的最佳力行者哩!
「真希望下個星期快點到來。」雷君凡一句話,道山了六個人共同的心情。
「是啊!這麼一來,日子才不會像以前一樣的一成不變。」
「沒錯!」
接著,六個在落日餘暉下締結「友好同盟」的年輕小伙子,又開始天南地北
的聊個沒完,一直到星光滿天,依然沒有散場的跡象。
他們的心中都帶著相同的期盼和興奮,期待即將展開的校園生活——
絕對不會無聊,只要他們六個人一直聚在一起的話!
他們六個人心中都如此堅信!
--------------------------------------------------------------------------------
第二話 K.B.大學
「凱臣!你快回來!我們不許你去唸那間爛學校!」安家的長輩們氣急敗
壞的追著腳步遠去的安凱臣,嘴巴還不停的嚷嚷。
只可惜已踏出安家大門外的安凱臣,卻不把他們的抗議當一回事,理直氣
的說:「你們不是一直希望我到外面的大學去唸幾年書,好建立自己的人際關係
網嗎?現在我不就是在付諸行動,你們應該很高興的支持我才對啊!」
「我們是說過要你到大學去唸幾年書見識見識沒錯,但我們可沒要你選上
那間爛出名的學校啊!」幾個長輩險些急出病來。
心意已決的安凱臣一點也不在乎他們的反對,「反正我是唸定那所學校了,
你們就別再反對吧,除非你們想要安家多一個『失蹤人口』!」威嚇力十足的語
氣。
「凱臣?!」安家長輩們果真猶豫了——這怪小子從小就是說到做到的個
性啊!
「看來你們是答應了,那我就去報到啦!」安凱臣見他們不再出聲,滿意
的笑道。
話才說完,人便一溜煙不見了。留下一堆長輩們無奈的嘆息,而遠去的人
兒卻是滿面春風,快樂得不得了。
相似的情況,也逐一在南宮烈、曲希瑞、向以農和雷君凡身上發生,而且
結果都相同。
於是,六個年輕小伙子便如期在K.B.大學的校門口會合,一齊成為這所「爛」
出名的「貴」族學校新鮮人。值得一提的是,這群十八歲左右的年輕小伙子全是
研究所的新鮮人,而非大學部,同時創下K.B.大學創校以來最輝煌的入學紀
錄——六個智商全在一八○以上的各型天才,在同一天進入六個不同的系所就
讀,羨熬了各大名校。
※ ※ ※
六個身高都超過一八○公分的國際級帥小子並肩走在校園裏,原本就已夠
搶眼的了,何況他們全都來自東方,身上帶著東方人特有的氣質與色彩,更讓他
們才一踏進校門,就成為眾所矚目的焦點。
然而,他們六個人卻一點也不在乎那些「注目禮」,只是有說有笑的談論著
屬於他們的話題。
砰——磅——!
一個不明重物倏地從側邊的樹叢滾出來,撲在他們六人面前,阻斷他們的
去路。
仔細一看,不明物體原來是三個被揍得鼻青臉腫的年輕人,應是這間學校
的學生。
「這不會是學校迎新的新招數吧!」向以農打趣的說道。
曲希瑞則俯下身,伸手去碰觸那三個昏睡在路中央、動彈不得的學生。「左
邊這個肋骨斷了三根,中間那個左手骨折,右邊的那個雙手的韌帶被挑斷了,而
且三個人都有吸食毒品的現象。」
真不愧是醫學天才,一下子就把症狀摸得一清二楚。
雷君凡是第二個靠近那三個學生的,他將那三張「破碎的臉」仔細的端詳
了一遍,便開口說:「如果我沒看錯,這三個人應該都是這間學校籃球隊的成員。」
「你怎麼知道?」安凱臣感興趣的追問。
「我昨天到校長室和校長見面時,在他桌上擺了一張和籃球隊的合影,他
們三人全都在照片中!」「過目不忘」一向是雷君凡的看家本領之一。
「看來馬上就會有新鮮好玩的事發生了!」南宮烈興奮的宣佈——他那奇
異的第六感是這麼告訴他的。
展令揚則笑著一張無關緊要的臉說:「喂!咱們才剛入學,別一進校門就惹
事好嗎?我們是來唸書的耶!先去看看咱們的宿舍吧!」
說著,他便自顧自的往前走。
其他五個人看他表現得那麼像個「正宗乖學生」,心中都充滿狐疑——這小
子如果真只是來這兒唸書,那才有鬼呢!
不過,他們還是跟著他走了。
※ ※ ※
真不愧是「貴」出名的學校,宿舍建得還算不壞,是一幢幢獨棟的雙層式
木屋,其中一區的宿舍蓋得特別豪華,一看就知道是享有「特權」的「特殊學生」
住處。
而他們六人由於全被校方歸為「超級高材生」之類,自然是被安排住進「豪
華型」宿舍;更巧的是,每一幢木屋的人數剛好是六人,他們又偏巧全被編入同
一幢木屋裏。
正當他們要轉向自己的住處方向時,走在最前面的向以農不幸在轉角處和
人撞個正著——
嘿!居然是個西裝筆挺的中年人。
「很抱歉!」基於「敬老尊賢」的原則,向以農自動自發的蹲下去扶被他
撞倒在地的中年人一把,並幫他撿起撞掉的東西。
「快還我!」那中年人神色慌張的搶回所有物之後,便二話不說的匆匆離
去。
「他是學校的現任理事之一,我昨天在校長室翻閱理事會資料時,有看到
他的檔案。」雷君凡再度發揮他「過目不忘」的超強「識人」本領。
「這樣的話,就更值得懷疑了。」向以農似笑非笑的說道:「一個貴族學校
的理事會隨身攜帶一只鑲滿假鑽的粉餅盒,而且有必要被撞掉就那麼緊張兮兮
嗎?」
他說這話的語氣和他此刻的神情一樣興奮。至於一眼就識破「假鑽」的「身
分」,自然是因他那與生俱來的「藝術品真偽鑑賞」能力之故囉!
「要不要我造個迷你竊聽器,找個機會丟到那位理事先生身上去?」安凱
臣興致勃勃的提出建議。
「嗯!這似乎是個不錯的法子!」曲希瑞深表贊同的附和。
接著,幾個小伙子便眉飛色舞的討論個沒完沒了。
只有展令揚始終沒有參與,還一臉滿不在乎的說:「嗨!你們別瞎攪和啦!
當個乖寶寶學生不是很好嗎?」
問題是他說這話的神情,怎麼也無法讓人相信他當真對此事沒興趣,尤其
對其他五個人而言,這更是笑話一則,他們再度一致認為——
這個怪小子肯乖乖的一直待到畢業,那才真是天方夜譚呢!
而展令揚則不再搭理他們,自顧自的往他們那幢宿舍走去。
其他五個人相互交換一下眼色之後,旋即跟了過去,一路上還是興奮熱烈
的繼續方才的討論。
走在前面的展令揚滿意極了的偷笑在心裏——
就讓他們先去動動嘴皮,把興致再提高些吧!到時……呵呵!
只可惜談得正盡興的其他五個夥伴,沒能發現他的「奸笑」!
※ ※ ※
終於到了晚餐時間,幾個年輕小伙子對入學後的第一頓晚餐,總是有些期
待。
誰知到了學生餐廳,才赫然發現這間學校不但學費貴得嚇人,連餐點也貴
得離譜。
「別在這兒吃了,咱們到超市採購,回去自個兒開伙,我會負責把你們餵
得飽飽的!」曲希瑞第一個發出不平之鳴。
他絕不是意氣用事的胡亂誇口,他的烹飪手藝可是頂呱呱、一級棒哩!
知道他這項「特殊才能」的展令揚,率先對他的提議做出回應:「行!就這
麼辦!我們就期待你用手術刀當菜刀料理出來的晚餐吧!」
「贊成!」其他幾人也全數通過。
姑且不論曲希端的烹飪技術如何,光是那句「手術刀當菜刀」,就夠讓他們
期待啦!
況且,他們都有一個相同的想法,就是——
他們雖然不缺錢,但也絕對不當花冤枉錢的傻瓜。
於是,幾個年輕好夥伴說走就走。
「烈,待會你負責採購!」展令揚笑咪咪的搭靠在南宮烈的肩膀上。
「為什麼是我?!」並不是南宮烈不願意服務大夥,而實在是因為他這輩
子從未上過超級市場買菜啊!
其他幾人也個個瞪著一雙「不解+好奇」的眼睛,等待展令揚接下來的話語。
只見展令揚不疾不徐的笑道:「你不是有很靈驗的第六感嗎?憑你的第六感
去採購就行啦!」
「耶?!」南宮烈大吃一驚。
這小子居然把腦筋動到我的「第六感」上,而且還如此「出人意表」的「善
加運用」?!
其他幾人先是一愣,旋即發出驚天動地的大笑,連南宮烈自己都笑得人仰
馬翻。
「有意思,虧令揚想得出來,就這麼辦如何?烈!」雷君凡好不容易止住
笑,代表發言。
南宮烈刻意誇張的嘆了一口氣,反過來搭靠在展令揚肩上說:「承蒙這小子
這麼看得起我,又這麼會『發掘』我『潛在的才能』,我還能說不嗎?」
聽他的語氣就知道,他相當樂於接受這份「差事」呢!
另一方面,五個人都對展令揚更感興趣了——和這個怪小子在一起,果然
不會無聊!
在談笑之間,他們離開餐廳,走出校門。
※ ※ ※
到了超級市場之後,曲希瑞和南宮烈這對「聯合採購搭檔」便開始大顯身
手啦!
曲希瑞負責指出各菜單上所需的材料,南宮烈則依照他的指示,發揮奇靈
的第六感,從各類蔬、果、魚、肉中,分別挑選出最新鮮的「目標物」。
從南宮熱那興奮的表情,就知道他對這項「任務」真是相當滿意又稱職哩!
而站在一旁納涼,閒閒沒事做的四個閒人,看著正在發揮「快樂採購小組」
功力的兩人,不禁你一句我一句的做起「嘴皮運動」。
「看來咱們以後的三餐都不必傷腦筋了,是吧!」向以農不知何時「附著」
到展令揚身邊。
看著那張合極了他「胃口」的「臉型」,向以農就情不自禁的打從心坎裏泛
起笑意——
總有一天,我一定要你當我拍攝的電影的「最佳男主角」,一定!
展令揚只是笑而不答。
反而是安凱亞和雷君凡深表同感:「似乎是這樣沒錯!」
說著,雷君凡不經意地瞄到堆滿鮪魚罐頭的角落,他的注意力因而被吸引
住,久久未曾收回視線。
「怎麼了?」他的怪異舉止,引起一旁的安凱臣注意。
「那兩個鬼鬼祟祟的小子是我們學校的學生。」雷君凡語氣怪異的說道。
「你認識他們?」從早上看到三個被毆的學生開始,安凱臣便對他的超強
「識人本領」感興趣。
不!不只是安凱臣,其他幾個也好奇不已。
「只要我看過一眼的人、事、物,我就永遠不會忘記。」雷君凡語氣平淡
的表示,視線依舊停留在遠處。
這小子果真有「過目不忘」的好本事,其他三人眼中都有相同的興奮。
「那以後就請你當我們的『人工攝錄放影機』囉!」展令揚笑容可掬的「委
派」雷君凡「新任務」。
他的話總算讓雷君凡收回了視線:「你倒是很會『知人善任』嘛!」 語氣
中盡是意外和讚賞。
「那就敲定啦!」安凱臣愈來愈喜歡這群夥伴,個個都是身懷絕技的怪胎
哩!
「我能說不嗎?」他答應得好像很「無奈」,然而事實上,他的表情卻讓人
很明顯的感受到他對「新任務」的喜愛。
「現在可以告訴我們,你為什麼一直盯著那兩位男同學看了吧!可不要告
訴我,因為你『性喜男色』哦!」展令揚似乎不調侃人,心裏就會不舒服。
雷君凡也不是好惹的,他先是一愣,旋即邪門的笑道:「放心吧!如果我真
有此癖好,也絕對不會捨近求遠,眼前的你,遠比那兩個秀色可餐多了,你說是
吧?」
說著他便伸出手,做出要去撫摸展令揚下巴的「曖昧假動作」。
一向愛鬧的向以農,立刻默契十足的將展令揚摟抱在自己懷中,煞有介事
的嚷嚷:「不行!令揚是我先看上的,你怎麼可以橫刀奪愛!」百分之百胡鬧玩
笑的語氣。
展令揚依舊是那張一○一號笑臉。
「好了啦!要鬧待會兒再繼續,先說正經事吧!瞧,那兩人就快走了!」
安凱臣也發現那兩個學生的舉止相當怪異可疑,不過,呈現在他臉上的表情卻是
「好奇興奮」!
經他一提醒,一夥人才又言歸正傳。
「他們兩個從剛才就在那堆罐頭邊,手腳忙碌個不停,我想買個鮪魚罐頭
不需要那麼鬼鬼祟祟又大費周章,非得挑最底部、最裏面的一罐吧!」雷君凡興
味盎然的表示。
「果然奇怪,那咱們就去把他們那罐鮪魚罐頭A過來瞧個究竟吧!」向以
農說話的同時,已自動自發的朝那兩個即將離開的學生走過去。
「交給他吧!那小子稱得上是神偷哩!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他偷不到的東
西呢!」安凱臣很熱心的為自己從小到大的好友那「特殊本領」廣為宣傳。
採購完畢,「歸隊」的曲希瑞和南宮烈正巧趕上這番話——
哈!又是一個「本領超強」的怪胎!
「有意思,我有預感,事情愈來愈有趣了!」南宮烈興奮的表示。
而其他人聽他這麼一說,也就更加期待啦!
不一會兒,只見向以農輕輕鬆鬆的就從那兩個學生身上「偷」……不,是
「A」 走那罐鮪魚罐頭,更有意思的是,那兩個人居然渾然不知。
「B」 在超市門口等他「凱旋歸來」的一夥人,很快便把所有的好奇心全
「C」 投注在那罐罐頭上。
「D」 「打開看看如何?」向以農搖晃著手上的罐頭,氣定神閒的笑道。
「E」 「交給我吧!」安凱臣二話不說,便自告奮勇的接手那罐頭,並從
「F」 腰際掏出隨身攜帶的「多功能」迷你開罐器——
別
懷疑,這玩意兒絕對是他自己製造的沒錯!
很快的,罐頭被打開了。
曲希瑞一眼便發現魚肉有問題,連忙伸手去撥動一下,下層的「東東」因
而露出臉來——
「這是——?!」
一夥人全因罐中的「神秘東東」而呆愣了一下,眼中則盡是興奮不已的光
芒。
事情果然愈來愈有趣了,呵呵!
這是他們此刻共同的心聲。
曲希瑞將罐頭中的「奇怪東東」取出,拆去防水防油的包裝,輕嚐了一口。
「怎麼樣?」向以農第一個開口問。
曲希瑞淡淡一笑:「是最高級的鹽巴,正好可以拿來當今晚晚餐的調味
料——」
砰——!
他話還沒來得及收尾,便被雷君凡一腳踹在背上,安凱臣則乘機接收曲希
瑞手中那包「怪東東」。
「你幹嘛把腳『放』在我的背上,難不成你老花眼到以為我的背是『鞋櫃』?」
曲希瑞嘴巴雖如此「質問」,但身體卻連動都懶得動一下,任由雷君凡的大腳繼
續「駐留」在他背上,和他的上衣難分難捨。
雷君凡不疾不徐的回給他一個友善的微笑:「噢!不!我以為這是一塊擦腳
布,正巧我的鞋子有點髒,所以——」
「原來如此!」曲希瑞一副「完全明白」的表情,很熱心的說:「我看這樣
吧!我有一瓶自製的『去污水』,專治超級污漬用的,待會兒回去後借你用用,
包準你的鞋子一定清潔溜溜,還可以幫你把黑鞋『變色』成白鞋,讓你的鞋子『更
生』,以『第二春』的新面貌重新出發,不錯吧!」
「謝謝你的好心,不過我這個人一向有『戀物情結』,所以——」
雷君凡的話還沒掰完,另一個興奮的聲音便遠遠的朝他們兩個拋過來。
「喂——你們兩個別盡在那兒說傻話,快過來,否則錯過好玩的,可就要
哭得很大聲了。」聲音的主人是南宮烈。
經他如此「召喚」,雷君凡和曲希瑞當下決定放棄無聊至極的抬槓「歸隊」。
誰知當雷君凡和曲希瑞興匆匆的「歸隊」後,始終沒有說過半句話的展令
揚卻突然開口道:「我看我們還是先回去填飽肚子再說吧!民生第一囉!」
他出乎意料的話讓另外五個人一時反應不過來,個個我看你、你看我,不
知該說什麼才好,只是直覺這個小子的思考亂七八糟,相當不合邏輯。
半晌,向以農又自告奮勇的對展令揚提出「訓示」。
只見他一手重重沉沉的勾搭在展令揚肩上,一本正經的對他說:「小子,容
我告訴你一件重要的大事,身為一個有抱負、有理想,國家未來棟樑的年輕人,
實在不應該開口閉口就只談到『吃飯』這兩個字,要知道這世上比吃飯重要的事
還有很多,少吃一頓晚餐是不會讓你的身高短少一、兩公分的,所以先別談吃飯
的事,OK?」
展令揚則氣定神閒的回他:「你所說的大道理我都懂,不過我還知道另一個
大道理,就是『吃不飽是會引起深仇大恨的』,你總不希望今夜睡到一半時,被
人當成上等的肥美肉牛宰來吃了吧!」
曲希瑞實在不想在大街上聽自己的夥伴當眾為吃拌嘴——太難看啦!
於是出面「調停」,「我看這樣吧!我們回宿舍去,一面吃飯、一面討論如
何?」
「這怎麼成,為什麼我們得這麼縱容這小子——」糗的是向以農才吼了一
半不到,肚子便像是存心給他漏氣般,發出一連串的「咕嚕奏鳴曲」,害得他尷
尬不已。
偏偏展令揚還要語帶捉弄的對他邪邪一笑,同時一臉無辜的問道:「你不是
說大男人不該為吃而誤大事嗎?可是我覺得你的肚子好像比較支持我的論調
耶!」
說完,趁著還沒「火山爆發」,展令揚便聰明的先一步逃之夭夭了。
果然,他前腳才逃離「危險現場」,「活火山」向以農便立即爆發。
「臭小子,你給我站住!竟敢糗我,站住,夠膽子就不要跑,讓我揍一拳。」
他漫天大吼的同時,已經以十萬匹馬力的衝力,向跑在遠遠的大前方的展令揚追
了過去。
展令揚則拋給他一句:「別盡說一些連幼稚園小班的小朋友也不願意聽的笑
話了,你的拳頭又重又硬又不好吃,我就算再飢不擇食,也不會那麼委屈自己的。」
他不說還好,愈說向以農愈是一副饒不得他的氣勢,在後頭猛追,並沿街
怒吼:「站住!快給我站住!」
「行!只要你有本事追上我!」展令揚回眸賞了他一記飛吻。
那模樣實在是戲味十足,好看極了!彷彿他在腦海中構思的電影情節的一
幕。
這個想法讓向以農的怒氣少了一些,其實他也沒真的生氣,多半是鬧著玩
的成分居多——
不過他可不會因此就忘了「討債」。
「很好,我就讓你見識見識我的『本事』。」向以農笑得有些可怖。
可憐的小子,這回你可是打錯如意算盤了,別以為我只有拳頭快而已,我
還有一雙快腳呢!嘿嘿!
不一會兒,他果然追上了展令揚,將他一把抓住。
「這下子你該服輸了吧!」向以農就像一個捕獲重要獵物的獵人般,顯得
相當興奮。
說也奇怪,被他逮著時,展令揚居然沒有做一絲絲反抗。
「你跑得挺快的嘛!」展令揚還是一臉無關緊要的笑。
「只可惜你知道得太慢了,所以乖乖的領賞吧!」說話的同時,向以農一
隻拳頭已高舉著做出威脅的動作。
照理說,遇到這樣的情況,身為朋友應該挺身出來打圓場,以避免可預見
的毆打場面出現才是。
不過,那是指別人,如果用到這群不合邏輯的小子身上是絕對行不通的。
瞧他們這會兒正在一旁做什麼好事——
「怎麼樣,要不要賭賭看,以農這次會不會真的揍令揚那小子?」
不用說,帶頭的又是理所當然的「莊家」南宮烈。
而曲希瑞、雷君凡和安凱臣則一臉認真的思索起來,考慮自己究竟是該下
注哪邊。
再把鏡頭轉回來,看看即將被揍的展令揚和即將揍人的向以農。
看著一派自信神態的展令揚,向以農一時之間真的沒了主意。「你不要以為
我真的捨不得揍你,我告訴你,你這回真是把我惹火了——」
就連他自己都覺得這話缺乏恐嚇性和說服力,這讓他不禁有點洩氣——
難不成他就注定拿這個可惡渾小子沒轍?!
倒是展令揚有所動作。
他先輕嘆一聲,才說:「唉!我是不反對你揍我啦!不過你得小心一點,免
得用力過猛,一個不小心把我腦袋瓜中某部分的記憶給打忘了的話,待會兒吃完
飯後,可就沒有好玩的遊戲可供娛樂啦!」說完,又是一張笑容可掬的溫和面容。
「你這渾——」他不說還好,這麼一說之後,向以農的拳頭反而加速朝他
的下巴……不!臨時「改道」,揮向他的腹部,避開那張令他心疼不捨的「理想
臉蛋」。
「住手!以農,打不得啊!」幸好那幾個在一旁「觀戰」、順便「下注」的
「好朋友」,臨時良心發現,趕在最後一刻衝過來「護盤」——
雷君凡在向以農的拳頭即將拜訪展令揚的腹部之際,及時出手攔截住那一
拳。
安凱臣和南宮烈則合作無間的架住向以農,將他拉離展令揚遠一些——保
持距離,以策安全囉!
而曲希瑞則乘機拉走展令揚,向前一直飛奔到安全距離時,才大聲的說:「我
看我們還是先回宿舍再說吧!」
別以為他們真的那麼重義氣,要知道這四個出面「打圓場」的好朋友,這
會兒心裏想的全是同一件事——
呼!好在加!差一點白白送掉晚上的「娛樂」啦!
俗話說:「什麼人交什麼朋友!」不會錯的,至少對這群臭氣相投的小伙子
而言,絕對是這樣沒錯。
※ ※ ※
比起研究那一句「奇怪東東」的來龍去脈,現在坐在餐桌前等著吃飯的幾
個人,反而對曲希瑞這位大廚的「烹飪絕技」更感興趣。
他們真是大開眼界了,這小子居然就如展令揚所說的,拿手術刀當菜刀,
而且還揮灑自如。
更絕的是,曲希瑞站在廚房的樣子一點也不會格格不入,反而有一種不可
思議的調和感。
「如何,我沒蓋你們吧!希瑞這小子的拿手絕技是絕對值得一看的,待會
兒還有另一項表演,有興趣的可以乘機向他討教討教。」展令揚一面喝著冰涼的
礦泉水,一面當起免費的「廣告推銷員」。
聽他這麼說,其他幾個更加期待接下來將發生的事。
不一會兒工夫,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餚紛紛上桌,醺得幾個早唱了好些
時候的空城計的好夥伴們,只差沒有當場流口水。
然而,當他們動作整齊劃一的準備拿起餐具大快朵頤時,卻赫然發現曲希
瑞那副與眾不同的「餐具」——
他居然拿手術刀和手術用鑷子當刀叉使用!
「果然有意思,令揚說對了。」率先發難的又是向以農。
才一晃眼工夫,曲希瑞已經被四個好夥伴圍得密不通風,而且他們個個一
臉感興趣和好奇的神情,嘰嘰喳喳的說個沒完——
「傳授一下吧!希瑞!」
「是啊!你不會小氣到不肯把這套獨門的『餐具使用法』教給我們吧!」
「你別忘了,好東西要和好朋友分享啊!」
「放心,我們是全世界最聰明的學生,保證不會讓你白教,一定是名師出
高徒。」
面對這樣的意外情況,曲希瑞霎時說不出話來,他只能嘴巴微張,神情激
動的直直瞪向坐在他正對面的展令揚。
而展令揚則投給他一個「了解」的微笑。
曲希端的雙眸因而泛起一層薄薄的霧氣,直感心頭有一股難言的暖流流
過,讓他情緒愈來愈激動,甚至有股想哭的衝動。
「怎麼了,希瑞,我們弄痛你了嗎?」第一個注意到他那怪異反應的向以
農,連忙關心的問。
其他三人也立即停止胡鬧,換上正經的面孔。「希瑞?!」
百分之百出自肺腑的關懷,而且沒有摻雜任何鄙視和排斥的感覺。
曲希瑞只覺得視線愈來愈模糊,喉嚨一直發燙,連眼眶四周也愈來愈刺痛。
在視線完全模糊前,他瞥見了展令揚溫柔而了解的淺笑,這給了他莫大的
鼓勵和勇氣,讓他拾回自己的聲音,低啞的訴說起自己此刻真正的心聲和感受。
「你們究竟是什麼怪物啊?!什麼看到我這樣奇怪的舉止,不會像一般人
一樣感到鄙視、排斥,拿異樣的眼光看我,或者乾脆裝作視而不見,擺出一副漠
然的樣子。為什麼你們和令揚一樣,這麼輕易而自然的就接受了我這些異於常人
的舉止?這不合常理啊,至少不合我自小到大所遇見的常理——」他愈說愈激
動,但內心卻是充滿暖意的。
「你別聽那些笨蛋胡扯了,你哪裏奇怪了?他們是在嫉妒你,因為他們學
不來這種特殊『餐具』和『烹飪』的方法,所以才惡意打擊你,這一點道理你都
不懂嗎?虧你還是個聰明蛋呢!」向以農才聽完他的話,就重重的拍了一下桌
子,以驚死人不償命的「雷公聲」表態。
南宮烈緊接著開口,一隻手還重重的搭靠在曲希瑞身上,企圖安撫他的意
圖相當明顯。
「以農說得對,像那種不懂得欣賞你的特殊才能的人,根本不配稱作朋友,
你又何必在意他們做了些什麼沒營養的事,不怕看多了眼睛會瞎掉啊!」語氣中
的真情自然流露。
安凱臣第三個發表高論。「難道你曾聽說過,葡萄架下那些吃不到葡萄的短
腿矮狐狸們,讚美過藤架上的葡萄好吃的?」
雷君凡接著說:「或者,你覺得我們幾個人當你的朋友,遠比不上那一群不
識貨的傻蛋?」
「才不是,我——」曲希瑞發現自己的聲音顫抖得厲害,幾顆淚珠也不知
在何時偷偷的奪眶而出。
然而,在場沒人糗他,更沒人取笑他,他們只是用一股難以言喻的溫暖情
誼緊緊的包圍著他,讓他有一種說不出的幸福感。
最後下結論的是展令揚:「我不是說過,你那項『特殊才能』是值得發揚光
大的嗎?而且總有一天,一定會有一群欣賞你,打從心裏喜歡你的朋友出現,瞧!
我沒騙你吧!」
「你們——」曲希瑞此刻的欣喜是可以想像的,這麼多年來,他一直是別
人眼中的「怪物」、「燙手山芋」,沒有人肯接納真正的、最自然的他,而他又不
願意為了不離群、不遭孤立而隱藏真正的自己,去迎合、遷就周遭的人。
因此,他一直是孤獨的、被視為「異類」的,就連他那腦科權威的父親也
把他當成頭痛的「問題人物」。
沒想到現在卻——
此刻,他真的打從心坎裏感謝上帝,讓他遇見了這一至好夥伴——
這麼輕而易舉、自然而然的完全接納真正的他,並欣賞他、肯定他的好夥
伴。
溫柔動人的空氣,一直緊緊的環繞著六個熱情坦率的年輕人,為他們悄悄
的迅速茁壯成長的友誼喝采。
不知過了多久,展令揚率先打破原有的動人氣氛:「好了啦!再不吃飯就趕
不上飯後的『娛樂』哦!」
一句話提醒了大夥,幾個人互看一眼之後,立即動作迅速確實的就位,像
難民一樣可佈的吃相於是紛紛出籠。
安凱臣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迫不及待的問道:「你所說的『娛樂』,是不是
和這包上等海洛英有關?」
海洛英自然就是那包「奇怪東東」,也就是曲希瑞口中的「高級鹽巴」。
其他幾人也都一臉好奇的看向展令揚。
展令揚只是莫測高深的一笑,才說:「想知道就快吃!錯過了今晚,可是又
要等到下個月的今天!」
他這句話一出口,其他五個人的吃相更加可怕嚇人。
展令揚則有趣的欣賞著他們帶給他的「免費娛樂」。
※ ※ ※
填飽肚子後,六個人便整裝出發,個個臉上都有難掩的興奮之情。
「透露一下,我們到底要去哪裏嘛!」
明知這個問題不會有答案,他們還是忍不住齊聲問道。
展令揚果然只回了他們一句:「別那麼急,馬上就知道囉!絕對是不會令你
們失望的『娛樂』啦!」
於是,一行人帶著雀躍的心,走向展令揚口中的「娛樂」去也!
※ ※ ※
展令揚邀請他們「遊覽」的「名勝古蹟」,是理事長位於學校後方一公里外
的一幢高級別墅,所不同的是,別墅的警備十分森嚴,不像是一般巨賈富紳採用
的手法,似乎是刻意加強,以免閒雜人等突襲闖入般,感覺上整幢宅邸瀰漫著一
股神秘而詭異的氣氛,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一輛黑色凱迪拉克緩緩駛進宅邸大門後,南宮烈忍不住拍拍隔壁的展令揚
肩膀,說:「你不會是特地帶我們來躲在這陰暗的草叢裏,吸一堆二氧化氮,欣
賞各型高級房車的吧!如果這就是你所謂的『餘興節目』,我可是會笑你的哦!」
他那殺傷力令人敬畏三分的特製撲克牌,此刻正不鬆不緊的吻住展令揚毫
無防備的頸項。
展令揚連動也沒動一下,只是以無所謂的表情笑道:「別這麼血氣方剛嘛!
年輕人,難道我看起來像是那麼無聊的人嗎?」
「你——」
「你們兩個別鬧了,快看,那個禿驢是校長耶!啊!連我們今天遇到的那
個帶粉盒的怪理事也來了。」向以農為了實現「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的偉大情操,
當下扮演起「現場實況播報員」。
「閉上你的大嘴,我們自己有眼睛。」安凱臣適時制止他愈說愈興奮的聲
音,以免被發現,而錯過接下來的「節目」。
問題是,他們躲在那兒老半天,卻依然沒有看到期待中更有趣的「節目」,
大夥兒因而從期待變成失望,再轉為洩氣,最後發覺——上當了!
「小子,你該不會是存心耍我們吧!最好老實招出來,否則要你好看。」
令人意外的,第一個發難的居然是沉默寡言的雷君凡。
和他搭檔演出的是曲希瑞。「我說君凡,凡事好商量嘛!何必這麼劍拔弩張
的,多傷感情。」
如果他說這話時,臉上的表情不要那麼露骨的顯露出「快點揍他吧!」的
企圖,或許他這番話會比較有說服力一些。
還是南宮烈比較重義氣,馬上就為展令揚跨刀。「安啦!這小子不會無聊到
沒事刻意拐我們到這兒來吸二氧化氮,順便餵蚊子的。」既肯定又包含百分之百
信任的語氣。
「你又知道了?」向以農瞟了他一眼。
他才不相信這小子真會那麼無條件的相信那個笑得像個傻蛋,又該死的迷
人的壞小子。
南宮烈自然明白向以農的心思,立即就為自己的話提出有力的「支援」:「我
這個人沒什麼長處,只是比別人帥了一點、迷人了一點,又多了一點靈敏準確的
第六感罷了。」
吹捧自己似乎是這群小伙子的共同交集。
南宮烈的話讓大家的興致再度提升——第六感過人的人說的話,究竟不同
凡響。
五雙迷人的「電眼」齊向展令揚發功。
「唉,你們別集體『視姦』我,我可是小生怕怕耶!」嘴上說的挺像有那
麼一回事,只是那滿臉的促狹笑意大大的降低了說服力。
「你再不合作,只怕接下去不只是『視姦』哦!」向以農笑得很恐佈又帶
點邪門。
由於他那「色狼」的演技太過「逼真」,以至於身旁四個共同「逼供」的同
夥,不禁起了一個共同的念頭——
這小子不會是玩真的吧?!瞧他那副垂涎欲滴的德行,就差沒真個流口水
而已。
幸好展令揚挺識時務的合作。「你們別這麼沉不住氣好不好,我可是好心的
帶你們來做戰前的敵方地形觀察,沒想到你們卻這麼不識好人心,唉!我真是歹
命,錯看了你們,以為你們會很有興趣和我一起玩一場轟轟烈烈又刺激新鮮的遊
戲,現在卻……」
真不愧是唱作俱佳的惡作劇高手,一番話立即就把五個年輕小伙子的好奇
心全吊到最高點。
五個人不約而同的向他一擁而上,你一句、我一句的「解釋」個沒完。
「我說令揚,你這麼聰明,不會不知道方才大家是在開玩笑的吧!」
「是啊!我們怎麼可能不相信你,不想和你一起共闖天涯呢!」
「希瑞說得對,朋友就是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是不是?」
……
展令揚又免費的享受著他們自動提供的「娛興節目」——
這幾個小子果然有趣,擁有相當的「娛樂提供者」天分。
※ ※ ※
當展令揚帶著他們移師至曼哈頓區一個不良幫派的總部報到時,五個年輕
人眼中散發的並不是害怕,反而是興奮和訝異。
這兒是伊藤忍所統率的日本人幫派的根據地,也就是上回械鬥時向展令揚
求援的那群日本不良分子的老窩。
若非親眼目睹,五個年輕人絕不會相信,在這樣髒亂又龍蛇雜處的陰暗地
帶,會有這麼一間設備現代化,尤其是電腦設備如此完善先進的秘密房屋。
更讓他們感到奇怪而不可思議的是,像展令揚那樣乾乾淨淨的翩翩貴公
子,出現在這樣的地方,非但沒有不協調感,反而凸顯他的特殊和亮眼。
展令揚興致昂揚的聆聽幫裏的幾個高級幹部報告之後,似乎交代了他
們一些事情,雖然他們五個人無法聽清楚其中的談話內容,卻可以從那幾個
高級幹部所表現出來的態度——崇拜與信服——而清楚的明白展令揚在這
個幫派中地位之特殊與崇高。
經過一段時間之後,「會議」似乎已告一個段落,那幾位高級幹部便一
一退出,只留下他們六個人。
這讓南宮烈一行五個人更是暗自稱奇——
難道他們當真那麼無條件地相信這個愛笑的怪小子,甚至連他帶來五
個生面孔,就這麼大剌剌的闖進他們幫派的最核心地帶,也能視而不見的毫
不在乎?!
這實在不合常理啊!
偏偏事實就擺在眼前,給予他們強而有力的證據,讓他們無法懷疑。
「你在做什麼?」眼看展令揚那十隻修長無瑕的手指,在電腦鍵盤上
忙碌起來,安凱臣頗為好奇的問道。
「給你們敵方的第一手情報啊!趕快感謝我吧!」展令揚瞎掰時,手
上的動作非但沒有慢下來,反而加快了,和他臉上那一派優閒的表情更是不
搭調。
不過他的話卻讓其他五個人的情緒更為激昂,恨不得那部電腦能再跑
快一點,好把所有的資料加速輸出。
雷君凡在期待的過程中,眼尾不經意的掃到牆上的一幅裱框畫像,不!
看仔細一點,便會發現那不是幅畫,而是一張放大的照片。
他秉持「好東西要與好朋友分享」的義氣,知會了身旁另四個夥伴。
那確實是一張令人印象深刻的照片,照片是兩個年輕男子的合影,其
中一個就是正在打電腦的笑臉呆瓜,另一個站在笑臉呆瓜身後,用矯健的手
臂扣著笑臉呆瓜頸項和肩頭的是個日本人,看來年紀和他們差不多,但給人
的感覺是孤傲、冷漠,卻又有著一雙熱情如火的黑眸,是一個非常英俊有型
的酷哥。
但最讓他們五個人印象深刻的是,那個日本人似乎對身邊的笑臉呆瓜,表
現出一股難以言喻的強烈獨佔欲。
偏偏兩個人在一起的感覺是那麼協調搶眼,一黑一白,彷彿白天與黑夜般
的感覺。
「這個日本人是誰?」南宮烈不由得開口問。
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產生一種很不妙的預感——照片上那個摟著展令揚
的日本人,在不久的將來,將會成為他們之間的一股強烈阻力。
南宮烈很想否定這樣的預感,希望這只是一種錯覺,遺憾的是他比任何人
都清楚,從出生到現在,他超強的第六感從未出過差池。
「伊藤忍,我的好朋友,也是這個幫派的老大。」展令揚倒是快人快語,
沒有多加刁難就滿足了他們的好奇心。
好朋友?!南宮烈心中那股不祥的預感更加濃烈。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曲希瑞第一個注意到南宮烈的不尋常反應。
「沒什麼,這個老大現在人在哪裏?」南宮烈不想因自己突生的預感,引
來不必要的不安,很快便收起過度暴露的感情。
反正這事急不得,就等以後有明顯的動靜再說吧!
展令揚很巧妙的看了南宮烈一眼,才露出若無其事的笑容說道:「他人在日
本,過陣子就會回來,到時再介紹你們認識,忍也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傢伙。」
雷射印表機上的資料似乎已全數輸出,展令揚順手拿起來分成六份。
恐怕這個伊藤忍不會很樂意認識我們!南宮烈有這樣的預感。
憑著天才演員與生俱來的敏感性,向以農感覺到南宮烈的異樣,他巧妙的
靠到他身邊,在他耳畔輕輕的說:「你和我一樣,感覺到那個日本人不會歡迎我
們,對吧?」
南宮烈眼底那抹曇花一現的驚愕,給了向以農強烈的證明。
是的,這個日本人絕不會喜歡我們,而且我也看這傢伙不順眼!向以農心
裏是這麼想的,那是近乎本能的反應。
這對一向健談、喜歡交朋友的他而言,是很罕見的現象。
不過,南宮烈和向以農的奇怪反應很快便因被接下來的趣事吸引住而消失
無蹤。
展令揚給他們的資料,最先讀完的是雷君凡,所以第一個「發難」的自然
也是他。「可惡,什麼爛老頭,居然這麼黑心肝的以毒品逼迫學生從娼,亂搞人
口販賣和色情交易,而且還是在學校裏進行!這算什麼,虧他們還是搞教育的,
簡直差勁透頂。」
相對於他咆哮的內容,一夥人對他的「速讀」本事顯然更感興趣。
「你全部看完了,足足一百多頁耶?!」安凱臣幾乎是低叫出聲。
其他人也是同樣的反應——會有這樣的事?才不過接手,不到五分鐘的時
間,他已經全數看完?!
雷君凡很快就給了他們滿意的答案。「我說過我有一目十行、過目不忘的本
領吧!」
而這群怪傢伙的適應力之強也實在令人嘆為觀止,馬上就恢復正常,個個
一副見怪不怪的自在態度。
待全部的人都看完資料,了解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之後,展令揚才笑咪咪的
開口:「怎麼樣,有興趣和他們玩玩嗎?」
雖然他用的是疑問句型,卻百分之一千是肯定語氣。
而五個夥伴也如他所願的全數投贊成票。
根據資料顯示——
這所K.B.大學裏有一個龐大的地下色情俱樂部,以理事長和校長為首所組
成,專門搞一些低級樂趣,以金錢和毒品利誘學生從事色情工作,提供那群社會
上所謂的名流紳士富賈五花八門且見不得人的「娛樂」,為了掩人耳目,他們每
個月定期聚會一次,地點便是學校後面理事長那幢戒備森嚴的別墅。
同時,為了防止消息走漏,理事長和校長還和學校的學生會串通,由學生
會組成一個校園內部的控制中心,監視每個學生的一舉一動,而這個俱樂部則提
供學生會一切的奢華開銷,並讓學生會抽取佣金。
「好了,快把你的大計畫說出來聽聽吧!」雷君凡吐了一口氣,瞟了展令
揚一眼。
他們不會笨到去問他這些資料是從哪裏得來的,因為他們知道這個壞傢伙
鐵定不會老老實實的招出來。既然如此,又何必白費力氣?不如把精力投注在即
將展開的「遊戲」上,還來得實際些。
因此,六個人便圍坐在桌邊,由展令揚先將「計畫」和「遊戲規則」詳述
一遍,按著他開始交代細節,分配工作。
五個人都很訝異這個渾小子的計畫之周密,興致因而又大大提升好幾個等
級。
「總之,我們最終的目的就是把這個俱樂部趕出學校,並改組董事會,重
新選出校長,以及接管學生會,同意嗎?」展令揚笑容可掬的說出最後的結論。
「你真的想搞學生會?」南宮烈很不以為然的提出疑問。他可不認為這小
子是那種有強烈權力慾望的人。
安凱臣很熱心的代答:「不!你錯了,這小子並不是對掌控權力有興趣,而
是想利用學生會當根據地,玩一些有趣的把戲。」
「我贊成凱臣的見解!」雷君凡和曲希瑞異口同聲的附和。
向以農則語帶嘲弄的說:「你們別盡在那兒發表一些人盡皆知的廢話好嗎?
不怕被我這個大天才笑話嗎?」語氣間大有「眾人皆醉我獨醒」的傲慢。
展令湯就愛和他唱反調,對他視而不見的說:「對!我們不要理那個傻瓜,
繼續進行下一個步驟吧!」
其他四個人也很有默契的「略過」向以農,把他冷落在一旁。
向以農知道他們是聯合起來「對付」他,二話不說便攻過去。
結果六個年輕人放著正經事不做,居然胡鬧起來,玩得不亦樂乎。
半晌,可能是玩夠了,才又很有默契的回到正題。
「烈,算一下適合行動的時間和日期吧!」展令揚就是那種很會支使人的
傢伙。
「這麼信任我的占卜能力?」南宮烈說這話時,已經開始洗牌的動作。
展令揚雙手托著下巴,肘靠在桌沿,以一種悅耳卻又帶著無限說服力的嗓
音說道:「你是最棒的!」
嘿!南宮烈居然臉紅了。
一群人乘機糗他,結果又瞎鬧了一陣。
「適合偷那兩張圖的時間是後天晚上十二點半,關鍵時間是下次聚會當晚
兩點整,一切行動採地下化、祕密化的方式,切記不可以訴諸武力,這麼一來成
功機率最高。」這便是南宮烈占卜的結果。
「很好,就以烈的占卜結果做為行動的依據。」
「嗯!」
並非他們迷信才全數通過這樣的決議,而是出自對朋友能力的信任!南宮
烈十分清楚,因而更加喜歡這群夥伴,這給他一種難言的歸屬感。
「那兩張圖就由我去偷吧!放心,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我偷不到的東西。」
向以農自告奮勇。
「至於俱樂部會員的名單,就由我去『錄』回來吧!」雷君凡第二個表示。
之所以必須借重他「過目不忘」的本領,去「錄」取那份名單,是因為那
份名單被置放在以高等程式重重保護的電腦硬碟中,只能由螢光幕做線上查詢,
一旦啟動其他輸出指令便會自動銷毀,並啟動全面的警衛系統。
「我和你去,那些複雜的程式和密碼一直是我很想會會的高級遊戲。」展
令揚「為善」不落人後。
「理事長和校長那群老頭子的口供,就由我去負責取得。」曲希瑞相當興
奮,沒想到他那高桿的「催眠術」,這麼快就找到一群不壞的「實驗對象」。
「我和你一起行動,施展催眠術時,需要有人幫你護航吧!」安凱臣非常
大方的表示。
「可是你得負責拆除所有的炸藥和警備武器,還要幫我們製造一輛多功能
的戰鬥車哩!」曲希瑞不想安凱臣的工作分量再加重。
「讓他跟你去吧!反正凱臣的工作等我偷到那兩張圖再進行也不遲。」向
以農就事論事的說。
「嗯!那就這麼辦吧!」曲希瑞不再反對。
「關於學生會和學校學生那邊有參與這類活動的族類,就拜託你去確定了,
烈!」展令揚笑著看向南宮烈。
「包在我身上,我會在遊戲時間內全數找出來的。」南宮烈拍胸脯保證。
之所以非得由他出馬的原因是,學生方面的參與者並未做成表列的名冊,
而是由學生會所掌控的不良幫派,以人盯人的方式控制,為的是保有和理事會抗
衡的勢力,讓理事會無法確實掌握學生方面的行動,以確保學生會的優勢。
既然沒有名冊,自然無法偷到,所以只能靠南宮烈那奇靈的第六感去進行
啦!
※ ※ ※
一切行動在六個年輕小伙子高度默契的配合下,非常順利的展開。
然後,終於到了關鍵的日子。
「嗯!兩點整,咱們進去吧!」展令揚一聲令下,六個人便展開最後的行
動。
安凱臣和南宮烈負責找出並拆除所有的炸藥和電腦警衛系統;機械彈藥天
才和第六感奇靈的傢伙搭檔,鐵定馬到功成。
曲希瑞和雷君凡負責制伏所有的警衛人員和服務人員——想要不動用武力
又不驚擾別墅裏那群死到臨頭還不知情的紳士名流,自然得靠他們兩個的催眠術
和點穴功夫助陣。
至於展令揚和向以農,則靠著向以農的「易容術」,各換了一張「面孔」,
搭檔混進集會的會員中,主控全場。
有趣的是,在五票對一票的決議下,展令揚被「改造」成「女性」,成為「紳
士」向以農的「女伴」。
「大美人,你可不要漏氣啊!」幾個壞傢伙就算在這個節骨眼上,也不忘
調侃展大美人一下。
展令揚倒是一點也不以為忤,還樂在其中,順從民意的拋了一個妖嬈的「飛
吻+媚眼」給他們當臨別禮物。
「這小子有天分!」
「說的沒錯!」
被留下來的另外兩組人馬一起下了這個結論後,也開始各自的行動。
而和展大美人同行的向以農則暗暗「大四X」(註:此乃「爽」也!)在心
中。呵!這小子果然如我所料,是最佳主角的材料,以後一定要設計他當我電影
裏的主角才行。
最令他興奮的是,經過這次的易容與化妝,他發現這小子的扮相居然是「宜
男宜女」。
耶!哈哈!真是意外的大收穫。向以農愈想愈開心。
※ ※ ※
如他們所策畫的,轟轟烈烈的東窗事發了。
那一大群記者的高度配合,整件事情更是鬧得全美都知道,一時成了膾炙
人口的話題。
唯一遺憾的是,在六個年輕小伙子的一致要求下,他們的大名並未上報,
因此也沒成為紅遍全美、家喻戶曉的英雄人物。
他們雖然如願的成了無名功臣,但在K.B.大學裏,他們的英雄事跡卻怎麼
也無法被隱藏住。
不費吹灰之力,在入學不到一個月的短短時間內,便輕輕鬆鬆的除去學生
們多年來的噩夢和學校的毒瘤——改組理事會、重新遴選校長,並將學生會的惡
勢力趕出校園——這樣的英雄事跡,怎麼也無法為全校學生遺忘。
於是,在全校學生的一致擁護下,他們入主學生會,成為全校學生新興的
代言人。
K.B.大學的學生並給他們六個人取了一個代號,叫作「東邦」!
意思是他們全來自東方,且並非一個組織,而是一群以展令揚為中心而聚
首的好夥伴,更是一群「怪胎」的「代名詞」。
一切都完美的落幕了——只留下兩個成謎的疑點。
其一,學生會那筆可觀的「資金」究竟哪裏去了?!警方費盡心思也無法
追查出來。
其二,展令揚這小子究竟和新上任的年輕理事長有什麼關係?為什麼那個
新任理事長會這麼縱容這個混小子?!
「小壞蛋,你最好老實招來,否則……」曲希瑞和雷君凡負責當「逼供人」。
「令揚啊!你這麼聰明,應該不至於真的要會會君凡的點穴功夫和希端的
催眠術才肯招供吧?!」安凱臣、南宮烈和向以農在一旁「大合唱」。
展令揚實在暫時沒有要和「催眠術」及「點穴功夫」打交道的打算,加上
他本來就無意隱瞞他們,所以就當起難得一見的乖寶寶,很乖巧順從的招供啦!
「那筆資金可是咱們今後幾年的零用錢,怎麼可以隨便交給警方呢!那豈
不是太無趣了。」
嘿!果然如他們所料,那筆巨額資金真的是給這個渾小子給「污」去了。
「真有你的!那理事長又是怎麼回事?」
人家說「物以類聚」果然是真的,瞧瞧這五個「好朋友」,非但沒有「責罵」
好友「私藏」臟款的不是,更沒有勸他把「零用錢」交出去,反而個個一副「理
當如此」的表情。
展令揚氣定神閒的一笑,公佈另一個答案。「至於理事長,那傢伙三個月前
在一家PUB裏,把我誤認為『同道中人』,主動向我搭訕,還死纏不放,人家那
麼喜歡我,我也不好讓他太失望,所以就善心大發的陪他喝了一夜的酒,誰知他
不勝酒力,才幾瓶白蘭地下肚就醉得七葷八素,還語無倫次的說起一堆有趣的醉
話來,我因而知道了這所學校的概略情況,為了感謝他好心的提供這麼有趣的情
報,我就為他找了一個可愛的小男生來客串演出,幫他拍了一套幾可亂真的激情
照片……」
「事後,你就拿這些照片去威脅上了大當的他和你合作,是吧!」五個人
很講義氣的替他把話說完。
展令揚笑得好無辜的說:「這怎麼是威脅?!他可是心甘情願和我合作的,
而且,他也沒吃虧啊!年紀輕輕的就變成人人稱羨佩服的理事長,再也沒人會說
他是只會吃喝玩樂的紈姱子弟與花花公子,這不是很美好的事嗎?」
「是哦!從此成了你這個大壞蛋為非作歹的擋箭牌,當然是很美好的事!」
幾個人話是這麼說,但語氣間卻充滿佩服之情,當然還有更多的認同。
「不止我,是我們!」展令揚不慌不忙的更正。
哈——!
在滿室的爆笑聲中,「東邦惡魔黨」正式成立!
真正的、全新的、有趣的學生生活自此揭開序幕——
以學生會為「根據地」,理事長為「擋箭牌」,巨額黑錢為「零用錢」,他們
展開轟轟烈烈的校園生活。
至於和伊藤忍的邂逅、衝突;和異次元的狼人、吸血鬼、倒楣王子相遇;
以及往後數不盡的壯烈事跡,都將在不久的將來,陸陸續續的發生。
也就是說,他們六人共同編織的「烈火青春」——
那一串年少輕狂的歲月,現在才剛剛開始呢!
--------------------------------------------------------------------------------
第三話
學生會
席儒敦風塵僕僕的自哈佛大學趕來K.B.大學,一進入學生會總部,便開門見
山的說明他的來意:「我是席儒敦,現任全美中國學生聯誼會會長,同時也是哈
佛大學現任的學生會副會長。前些日子聽說貴校重組學生會,所以特地前來拜
訪,我一個星期前曾試著透過FAX和電話與你們取得聯絡,預約時間,卻始終
得不到回音,而一年一度的各項校際競賽又迫在眉捷,因此我才冒昧前來,希望
不會讓你們感到困擾。」
他的話就和他外表給人的感覺一樣,一本正經,一板一眼,認真嚴肅,不苟
言笑,是個典型的「古板型」高材生。
不知是幸還是不幸,以展令揚為首的六個「東邦」成員,對席儒敦的第一印
象非常「好」,都認為他是個優秀的「人材」,眼中不禁流露出「欣賞」的光輝。
席儒敦等了半天,見沒人搭理他,便又主動出擊:「請問貴校的學生會會長
長哪位?」
「學生會會長?」
「對啊!」席儒敦淡淡的回應。
這幾個人真是學生會的成員嗎?怎麼一個個愣頭愣腦的,連誰是學生會會長
也「莫宰羊」。
他本來對K.B.大學的印象就極端惡劣,認為它是專供那些有錢人家的公子、
千金們嬉鬧、混文憑的不入流爛學校。現在見到這六個笨傢伙之後,原本惡劣的
印象更為變本加厲。
他們是什麼意思?!不但不回答他的問話,還圍成一圈不知在說些什麼,把
他一個人撂在一邊!
席儒敦很不高興的再次出聲。「貴校的學生會會長究竟在不在?如果不在,
可否請副會長代為作主?」他捺著性子保持應有的風度。
展令揚他們還是沒有給他回答,他的語氣因而變得更加冷漠且帶點慍怒:「如
果會長和副會長都不在,那麼任何一位幹部,像公關、財務……等等都可以,請
派一位代表和我交涉可以嗎?」
瞧他們長得人模人樣的,沒想到是一群中看不中用的飯桶。
席儒敦在心中冷哼,輕蔑不屑的心態無形中又加重許多——果然是爛學校的
有錢笨蛋!氣死人的是他們依然沒有反應。
「你們——」
「稍安勿躁,我們的各部代表馬上就要產生了。」負責製作籤條的南宮烈操
著悅耳怡人的嗓音給席儒敦一個回答,省得他氣炸了,可就白白浪費了一個日後
提供他們「娛樂」的「好人材」。
然而,南宮熱的友善並未讓席儒敦態度好轉,反而讓他大為光火,尤其是見
著他們此刻的動作之後。
什麼馬上產生?!莫非他們想用「抽籤」的方式決定各部的負責人?!
簡直荒謬至極!
席儒敦但願是自己推測錯誤,偏偏南宮烈適巧宣佈「遊戲規則」——
「就這麼說定了,願賭服輸,待會抽到什麼籤,就得擔任什麼職位,OK?」
在六人一致同意下,開始了抽籤大會。
席儒敦差點氣昏在當場。
這群人是怎麼回事?!竟然真的以「抽籤」的方式決定幹部人選,根本完全
渺視學生會的重要性嘛。真不愧是K.B.大學的爛學生選出來的爛代表,嘖!
正當席儒敦暗罵得興致正渡時,K.B.大學的學生會各幹部正式產生啦!
「你好,我是學生會會長展令揚。」
「副會長是我,曲希瑞。」
「我是公關部長南宮烈。」
「財務歸我管,我是雷君凡。」
「我是負責學術藝文的向以農。」
「體育康樂由我負責,敝人安凱臣是也!」
這些人……!席儒敦對他們的印象已跌停板又往下挖坑鑽洞。
他決定速戰速決,早早遠離這群社會敗類、米蟲。「這是本屆校際聯賽的各
項活動簡章,根據以往的紀錄,貴校幾乎都未派隊參賽,希望今年能破例,即使
只參加其中一項,即使是理所當然的最後一名也無妨,反正聯賽的主要目的是聯
絡各校同學的感情,勝負並不是最重要的,希望你們仔細考慮,三天內給我最後
的答覆。」
把該交代的事說清楚後,席儒敦便吝於多留一秒鐘的迅速離去。
展令揚一夥人也未留他,這會兒他們的注意力全數給席儒敦帶來的活動簡章
吸引住。
一目十行,過目不忘的雷君凡代表「掃描」完全部內容,便以最簡單的話,
將比賽規則說明一遍。
「這屆的主要活動有:奕棋、網球、拳擊、撞球、馬術和辯論賽、籃球等十
五項,各比賽項目,除了一些本身就有人數規定的活動外,全部採自由報名參加,
人數不限,還有一點就是參賽的學校,都必須準備一個餘興節目,以便在活動最
後一天的晚會中表演,大概就是這樣。」雷君凡接著又發表個人意見,「不過,
以K.B.目前的情況,想要派出代表,無論是哪一項恐怕都有困難。」
「但是這個校際聯賽卻是大撈一筆的高級賭局,就這麼放棄實在可惜,不是
嗎?」展令揚笑得跟沒事人一樣。
他一句話勾起一夥人的蓬勃興致。
一向話多得嚇人的向以農,第一個反應道:「如果我們要參加,我看只有一
些個人活動行得通。」
才說著,每個人便開始挑選自己勝任偷快的比賽項目。
結果是:
向以農——拳擊。
安凱臣——撞球。
曲希瑞——馬術。
雷君凡——機智問答。
南宮烈——網球。
最後,五個人再組成一隊參加辯論賽。
現在就只剩展令揚還沒有挑選。
「小子,你該不會是想在一邊納涼看戲吧?」南宮烈邪邪的看向展令揚。
展令揚悠然自得的給了他一個自以為很有說服力的回答:「唉!天大的冤枉
哪!我怎麼敢閒閒的不做事呢?」語氣中可一點也聽不出他有不敢的樣子。
「問題是我得負責全程的下注籌碼、賭局操控啊!我看這樣吧!不如我負責
提供最後一天聯歡晚會的表演節目,邀方才那位可愛的『駑鈍』老兄共襄盛舉,
如何?」
他話才說完,其他五個人便瞪大了好奇的眼睛,等著他再發表高論。
由於活動即將展開,為了順利達成「大撈一筆」的「目的」,展令揚難得一
見的當起乖乖牌,沒有多加刁難便力行「有福同享」的至理名言,把自己的主意
告訴好友們。
不用說,馬上就全數通過。
「邪惡」的事配上惡魔黨的成員可說是再理所當然不過的了。
因此六個年輕小伙子便興致盎然的商討完整的「校際聯賽活動」。
瞧他們個個一副邪門歪道的嘴臉,只怕這屆的聯賽會比往年「精采」,尤其
是高高在上的中國學生聯誼會會長席「駑鈍」……哦!不,是席「儒敦」。
※ ※ ※
本居校際聯賽將有一個大賭局的傳言,在展令揚有效的「運用」電腦網路聯
絡下,很快便在各大學中如火如荼的傳開,由於賭金空前的誘人,所以下注的人
多得不勝其數,上自各校理事會、校方職員、教授,下至學生,全部榜上有名。
只有被蒙在鼓裏的席儒敦還不明就裏的對身旁的副會長瑪莉道:「妳有沒有
發現,本屆的校際聯賽報名特別踴躍,幾乎每所學校都派代表參加,連那間爛出
名的K.B.大學也破例參加了幾項呢!」
「這都是你四處奔波、邀請各校參加的豐碩成果,你該感到欣慰光榮才是。」
副會長瑪莉小捧他一番,免得他心生疑慮,追根究柢起來,那她想趁這次「賭局」
賺一筆外快,買部中古車代步的美夢可就要泡湯啦!
席儒敦很高興的追問:「妳真的認為是我努力的功勞?」
其實他並非愛表現、好搶功的人,只是面對心儀的女子,自然而然就想大大
的展示一下自己過人的才氣,以博取她的好感。
老天果然不負苦心人,只見瑪莉粲然的笑道:「難道不是嗎?」
「只要妳說是便是!」
席儒敦露出難得一見的笑意,盯著眼前的佳人直瞧,一顆心開滿了芬芳的花
朵。
而瑪莉則暗自慶幸安度難關,未遭懷疑,她的思緒早已飛到賭注分析上去了。
然後,一年一度的校際聯賽活動正式展開,各項競賽紛紛上陣。
機智搶答方面——
雷君凡憑著過目不忘和「活字典」的實力,勢如破竹、過關斬將的K掉一
票對手,和他同組參賽的人,根本連按鈴的機會也沒有,全都給他一個人包辦了
「發言權」。
於是乎,他每一場都以最高分稱霸,看得全場觀眾和下注者都傻了眼。
網球比賽方面——
南宮烈絕不是故意要這麼厲害,左右開弓、揮灑自如的,當然更不可能是「假
比賽」——「東邦」雖然愛鬧,卻很有運動家精神。
這是因為生在政經富豪世家的他,從小就開始打網球,而教他、和他對打的
全是曾經揚名溫布敦網球公開賽等大賽的高手,所以,他雖然從未參加過任何公
開的正式比賽,球技卻早已是職業級水準,再加上與生俱來的超強第六感,讓他
預測球路特別準確,當真是如虎添翼。
因此,像他這種職業級水準的高手,在大學業餘的比賽中,想要不贏都很難。
「第六場比賽結束,K.B.大學的代表南宮烈選手以6:1、6:0,二比○獲勝!」
裁判一公佈比賽結果,全場觀眾為之歡聲雷動,甚至還有美女向南宮烈獻
花、獻吻,羨煞了在場性屬「雄性」的人類。
最可怕的是,和南宮烈對打的選手累得由同隊的隊友攙扶,才得以順利離開
球場,進入休息區。而南宮烈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大大的發揮「萬人迷」的本領,
和一群美女啦啦隊隊員及愛慕者談笑風生,絲毫沒有倦容。
「好可怕的怪物,不是嗎?」趁著中場休息,自機智搶答現場溜過來「探班」
的雷君凡,在看球台最隱蔽的一角找到展令揚,嘖嘖稱奇的讚揚南宮烈的高超球
技。
展令揚當然不會否定他的說法,不過他從沒忘記「物以類聚」這四個字怎麼
寫,因此以欣賞的眼神瞟了身旁的雷君凡一眼,才笑道:「說到怪物,恐怕不只
烈吧!聽說機智搶答現場為了一個像是『活字典』的黑馬選手,喧騰聲都快將比
賽會館的屋頂掀掉了,那匹黑馬可是和烈不相上下,你說是不是?」
雷君凡聞言,打從心坎裏漾起滿足的笑容。
對他而言,機智搶答現場的千萬個掌聲,都不及死黨一句輕描淡寫的衷心肯
定。
「現在『大勢』如何?」
「大勢」指的自然是賭局的下注情況。
「你說呢?」展令揚不答反問。
瞧他那臉得意的笑,雷君凡便知道答案是——正常運作中。
「凱臣那邊不知情況如何?」
「去看看如何?」
「我正有此意,保持聯絡。」雷君凡揮揮手,盡量不引人注目的離開。
而他們保持聯繫的主要方式是,透過安凱臣自製的「手錶型」通訊器。
五個「下海」當「鬥士」的成員,隨時都會將最新狀況傳送給「莊家」展令
揚,好讓他隨時調整最新的「押注行情」。
也就是說雷君凡根本不必來球場,就可知道彼此的戰況,換句話說他根本是
因為在比賽的空檔等得發慌,才特地跑來湊熱鬧的,這會兒溜到安凱臣那邊報
到,理由自然也是一樣。
留在隱蔽角落的展令揚,則帶著笑意一面收聽各路「戰友」的訊息,一面當
南宮烈在球場休息區和一群美女調情的免費觀眾。
撞球比賽現場——
話說好奇寶寶雷君凡一腳才踏進撞球比賽現場,便被漫天作響的安可聲轟得
頭昏腦脹。
為了自己的耳朵著想,雷君凡表現得很「含蓄」,只是靜靜的倚在會館門邊
遠觀,而不敢「近看」焉!省得一個不小心,被超高分貝的尖叫聲塑造成「貝多
芬二世」,那多划不來——就算他有貝多分那般過人的音樂天分。
正在比賽的安凱臣的確表現得可圈可點,不但操桿的力道恰如其分,就連撞
球的POSE都是一流的,舉手投足皆十分優雅,再配上那張酷臉,就顯得更加出
色搶眼了。
欣賞夠安凱臣的球技後,雷君凡多此一舉的抬眼看看計分板。
嘿!果然沒錯!相當懸殊的分數。
趁著換手,安凱臣坐在座位休息時,雷君凡藉由腕上的通訊器和他通話。「哈
囉!相當『高桿』哪!以後有機會要向你討教討教。」
安凱臣露出稀有的笑容,緩緩道出心裏的話:「你別瞎捧了,別以為我不知
道你們那邊的戰況哦!對我而言,撞球是我從會走路時就拿來當玩具玩的東西,
打得不好不就貽笑大方了嗎?」
若以個性來說,安凱臣和雷君凡都是屬於「沉默寡言」的族類,平時話少得
讓人「幾乎忘了他的存在」。
然而,也不知道是「負負得正」,還是其他什麼的,和這群怪傢伙混在一塊
兒時,他們兩個便會自然而然的變得多話起來,而且還很樂在其中。
這種意外的情況,他們兩人都相當了解而珍惜。
「似乎又輪到你了,快快再去大顯身手,可別砸了自家招牌哪!」雷君凡純
粹是開玩笑,對這傢伙他有百分之一千的信心。
安凱臣豈會不知他的意思,但還是興致不減的和他嚼舌根。「去你的,莫非
你是嫌這兒的『烏鴉』不夠多,想『增產報國』,充當『烏鴉老兄』?」
「這似乎也是個不壞的主意!」雷君凡煞有介事的陪他玩到底。
「貧嘴大仙!好了啦!我上場了,你若是還有時間,不妨到馬場瞧瞧,保證
不虛此行。」
接著,通訊器便暫時中斷,安凱臣再度披掛上陣。
聽了安凱臣那一番話,雷君凡實在很想到馬場去見識見識,只可惜他自己的
「戰鬥時間」快到了,只好折返自家戰場去。
馬術比賽現場——
本來混血兒就已經比一般人搶眼,更何況曲希瑞還流著伊利斯公國王室的血
液,讓他的舉手投足不經意的流露出優雅高貴的貴族氣質。
而這份與生俱來的獨特氣質,亦涓滴不露的展現在他英姿煥發、華麗優雅的
騎姿上。
若說這是一場不公平競爭,也不至於言過其實,因為曲希瑞雖不愛賣弄自身
的王室血統,也不是很喜歡皇家生活,卻愛馬成癡,所以有空沒空就飛到伊利斯
公國,去會會那群血統純正的馬兒,騎著愛駒御風奔馳,再加上王室高薪自英國
聘來騎師調教,曲希端的騎術那絕不是蓋的——最重要的是,馬術用的馬兒是這
世上唯一不「嫌棄」他的動物——他向來是個超級沒「動物緣」的怪胎,凡是有
腳的、能走的「生命體」,一見到他便會立即逃之夭夭!
所以他在馬場掀起狂浪颶風,實在是理所當然的結果。
拳擊比賽現場——
凡是看輕生得一張翩翩貴公子臉蛋的向以農的人,這下子全都要倒大楣啦!
但就是有死到臨頭還不自知的「趕死隊」,在一旁冷嘲熱諷——
「喂!我說那個高高瘦瘦、弱不禁風的小帥哥,如果你想出鋒頭,勸你別行
拳擊的主意,否則待會那張騙女人用的臉被打得變形的話,那你可就虧大啦!」
「就是啊!我看哪,你與其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運動,還不如去跳芭蕾舞,
包準你一定可以吸引大批女舞迷,哈哈!」
面對此起彼落的嘲諷聲,向以農一點也不以為忤,他只是低著頭,表現出一
副安然大方的書生模樣,靜靜的坐在一角,仔細的盤算著,待會兒該如何分配那
群嘲弄他的「趕死隊」成員的「獎品」,才不會「分配不均」,引起他們的「內
鬨」。
不久,比賽正式開始。
向以農的第一個對手,就是剛剛大聲嚷道,勸他去跳芭蕾舞的一號「趕死隊」
隊員,這讓周遭的觀眾不禁偷偷地為向以農擔心,因為這個人是上一屆的冠軍
哪!
「小帥哥,你不聽老人言,待會兒可不要哭著回去找媽媽哦!我是不會拳下
留情的。」那個人洋洋得意的說完後,才戴上嘴巴的護套。
或許是角度不對,因此他沒機會見著向以農眼底閃過的那一抹曇花一現的懾
人光芒。
結果,比賽哨聲響起不到十秒鐘,那個可憐的一號趕死隊員,便被向以農那
快如閃電、且又猛又狠的重拳,扎扎實實的打倒在地。
那人不敢置信的瞪大一雙傻眼。
面對如此爆冷門的場面,全場竟是一片鴉雀無聲,都認為那是幸運的「巧
合」,是那個上屆冠軍選手過度輕敵的「湊巧」。
而那個選手本人似乎也是這麼認定,因此當他再度站起時來,已是一臉認真。
無論如何,被一個文弱書生模樣的公子哥兒一拳K倒在地,面子總是有些
掛不住,所以他一定得扭轉乾坤,扳回面子才行。
奈何自古「有眼不識泰山」的人,注定就是要「壯烈成仁」。
只見向以農像練打沙包般,左右開弓的打得自在輕鬆又愉快。
這會兒,看起來像在跳芭蕾舞的反而是那個已經分不清東西南北的對手。
響徹雲霄的叫聲,貫穿整個比賽場地。
顯然又是一匹大爆冷門的黑馬現身囉!
※ ※ ※
兩天的競賽下來,展令揚這個大莊家早已撈到超過預計的賭金。
不過,為了來個「錦上添花」的效果,他決定出馬去「奕棋比賽」現場湊湊
熱鬧。
此時,南宮烈五個人正在進行他們唯一參加的「團體競賽」——辯論賽的冠
亞軍之戰。
展令揚到了奕棋比賽現場,由於未事先報名,所以唯一能參加的只有西洋棋
的挑戰賽。
這是奕棋比賽中難度最高的一項,所以敢報名參加的都是在這兩天的混戰中
脫穎而出的高手。
然而,展令揚這小子似乎是上帝派來專門打擊別人自信心的,竟以那張一○
一號笑臉橫掃千軍,打遍天下無敵手。
甫獲得辯論賽冠軍,抱著大獎盃甫來會合的曲希瑞等五人,在一邊嘰嘰咕咕
的說個沒完沒了。
向來對奕棋挺有研究的雷君凡尤其興奮,直嚷嚷道:「原來這小子的棋藝這
麼厲害,以後一定要常常和他切磋切磋。」
「需不需要軍師啊?」
其他幾個也笑咪咪的瞎起鬨。
南宮烈提出一個不壞的IDEA:「不如我們到時來下個注!」
「你哦!真是三句不離本行,誰要和你這個賭場的『東方不敗』對賭,又不
是太閒了。」
「話不是這麼說——」
在他們的爭鬧中,展令揚已經坐上冠軍——棋王——的寶座。
隨著奕棋比賽的落幕,此次的競賽也已接近尾聲,如今只剩晚上的晚會較有
看頭。
至於戰果如何?不用說,這六個壞小子是最大的贏家,不但每戰皆捷,還出
盡了鋒頭,成了競賽中最熱門的話題人物。
然而,有光就有影,有掌聲就有噓聲,他們的手下敗將可不是個個都屬君子
之流,所以準備襲擊他們算帳的小人,不在少數。
而且,那些憤怒的敗戰者正在暗中進行著種種陰謀……
※ ※ ※
[ 本帖最後由 See_BEAR 於 2006-11-16 05:13 PM 編輯 ]
|
I-See Forum @ All rights reserved. |
|
|
|